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追求的目标是什么，不就是安稳的生活吗？
于星辰板着脸看向远处，眼里隐约有水珠。
“邹容……”她朝他举了举手，声音嘶哑，他走得很急，没有回头，也没有听到。
邹容恰好出来，拿了钥匙打开车门，看到艾叶，她眼睛有些红肿，别的没什么异样，他俯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快得让艾叶反应不及，他迅速站开，“来了？”
“我坐公车回来的，从站牌那里走过来的。”
第二天起床，于航不在，她以为他去公司了。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艾叶把档案袋递给他，“一路顺风。”
看着艾叶，艾叶接到他的视线，扭开脸，认真吃饭。
他轻咳一声，用劝解的语气道，“你是理智的女人，冲动一次就够了。”
他脸上的担忧让她怔了怔，她摇头，接过睡衣穿上。
于航动作一定，张口结舌看着她。又惊又怒，她是铁了心的要跟着邹容了？半年的禁.脔都要忍受？她这是多大的决心啊！
于航看了眼在桌旁吃早餐的艾叶，艾叶喝着苹果汁，转头看他，他说，“我妈离家出走了。”
她手指绞来绞去，眼仁儿左右乱摆，“啊，呃，我，我也是瞎猜的……无意中得知的……姜师傅老婆说的……说秦重一家住在敬老院……他爸以前是院长之类的，我就是随便听听，忽然响了起来……”
蓝云歌上前问，“航航，发生什么事了？”
艾叶虽然没听到，但能猜到，于星辰肯定在问他为何不跟她一起过去，妈妈难道比不过工作重要，或者比不过顾艾叶重要？大致内容应该是这样。
腰上那道浅浅的疤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拿起手机打给冷颜回，“给我一支药膏，艾叶腰上留疤了。哦，要不要让阿回过来看看？”转头问艾叶。
集体看向艾叶。
转身去了浴室。
“你舍得天天干我？你舍得我被你做死在床上？”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恢复勇气。
她看了他一会儿，手放在他手上，将他的手从她下巴拿开，他不甘心，手不肯离去，她说，“我很疼。”
艾叶随口说，“没有啊，怎么可能。”
美好的日子在前面等着她，她还在犹豫什么？
于航附在艾叶耳边说，“哦哦，原来邹容有七头六臂啊？”
男人铁青着脸，将她拦腰抱起，推门走进去。
艾叶关掉台灯，在黑暗里坐了会儿，也躺下，很靠床边的位置。
艾叶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阴郁。
艾叶看他实在着急，拧着眉说，“既然离家出走，肯定不会让熟悉的人知道了。一个电话就晓得了她离什么家？我想，她去了丹西市，这是肯定的，但是住的地方嘛，应该是娘家。女人嘛，受了委屈心里难受没有依靠的时候，回娘家是一种情结，电视上都这样演。我也是这样的，是吧妈妈？”她跑来跑去，无论跑到哪里，这里，始终是她的归宿。
他停下动作，扳起她下巴，让她抬头，他低声说，“顾艾叶，听到了吗，不许跟他走！你要跟他走是吗？行啊，半年之后，我让你跟他走。可是，这半年，你每天都要陪在我身边，每天都要像现在这样躺在我身下，我要享用你，完完全全的享用你，每天！听到了没有？是每天！我都要干你！干到你下不了床，有时候白天我也要干，只要我想，我就要干！你要不要？嗯？要不要？你要得起吗？就你这小身板。”
蓝云歌笑了笑，“可不是嘛，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呢。”
邹容伸手，替她抹掉眼泪，“现在不要回答。我要带邹唐回英国，会把言言一起带过去，让他开阔一下视野。一个月，一个月后给我答复。”
“敬老院？”
于航眼一眯，正要训斥她们，艾叶站起身，走到他身边问，“离，离家出走？有没有留书一封？”
但她实在没心情笑。
于航怒吼的嗓音像是困兽在咆哮，“顾艾叶，你是我的，我不让你跟他走！永远都不让！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她转了话题，“于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看到你车？”
往事，她对他提过一次。他无法想象她一个人深陷在大雪里的情景，那该是怎样的绝望，幸亏蓝云歌遇到了她。
她澄澈的眼神，流露出笑意。
艾叶气愤地拍他胳膊，“还给我！”
他咬牙切齿，手里的力道要把她颚骨捏碎。
说完，在她唇上落下清浅的吻，转身离开。
心里沉甸甸的，装着太多的人和事情，压着她的腿，压着她的脚，竟让她没有力气迈向他……
“我要跟他打架，昨晚就不会烦人他抱你吻你！”
“我若是先问好还有机会亲到吗？”他开玩笑的语气说，但丝毫不让人觉得这句话是在开玩笑。
不要这样，不要对她这么好。
他的手就放在了她腰上，抚摸着那道细细疤痕，她的肌肤随着她的颤抖微微跳动，他为刚才那些话懊悔了起来，“顾艾叶，你别怕我，我不会那样做，你知道我舍不得，你不是知道吗，还怕什么？你刚才，真的要跟他走吗？如果我不阻止的话……”
过了几分钟，她没听到动静，回头看他，他还在看她呢，她嘟囔，“你干嘛，看我做什么，于星辰还在外面等你，你赶紧出去啊。”
于航顿时放松了。
于航看着她们，思索着，“娘家？”
“于星辰打给了舅舅，他说不在。”于航上楼，换了衣服下来，拿着西装往外跑，饭也不吃了，蓝云歌叫住他，让阿姨给他把早餐打包，说，“你不吃给她吃一些，别饿着肚子，漫无边际的找一个人，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他把她抱得很紧，艾叶挣了下，他丝毫不放松。
他笑着，不由分说揽住她，“走，送你到半路，我半路等着你，走走走。”
“你别！”艾叶不让。
艾叶白他一眼，甩开他走出去。
艾叶摇头，“那也不行。”
“我妈没带我和星辰回去过，我不知道外公外婆住哪里，再说了，他们早就不在人世了！”
两人之间，隔了鸿沟，谁也无法逾越。
于航已经拆开了，里面是言言的证件，要出国，证件少不了。
嗤！他泄了气。
艾叶怔愣。
说完觉得这话很耳熟，似乎在电视上看过这种情节，但是，人离家出走的一般都是……少年少女。
“你真的很残忍知道吗？不是对别人，是对自己！我宁肯你对我残忍点，再也不要让自己受伤。我看过一次，又亲眼目睹了一次，你有多痛，我比你加倍疼痛。你懂不懂我的感受，顾艾叶！你这个磨人精！我真想……真想……”
于航脸色缓了缓，“是不是定情信物？要还给他吗？我帮你还吧。”
艾叶拗不过他，蓝云歌在笑得，“艾叶，你就让他跟你去吧，你们两个很久不见了，多聊聊。年轻人就要多沟通，现在工作压力大，不沟通不行，每个人都把事情压在心里，谁纵然有七头六臂也进不到你心里去……”
“嗯哪，就是秦倾父母居住的地方啊。”
他理所当然的，曲解了她的意思。
“你……”
出来时，艾叶靠在床头，看着为他留的那盏台灯，心思早已不知去向。又在想邹容吗？他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实在无奈，拿她没办法，他从衣柜里拿出新的睡衣给她，她没有动，他观察着她问，“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艾叶走出很远，快到邹容家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静悄悄的，没人，人呢？他怎么不跟来了？不是一定要来的？
“敬老院？”于航不知道她怎么会蹦出这个词儿，敬老院关娘家什么事？
“可不后悔吻了你。”
阿姨做好了饭，有荤有素，在桌上摆着，再不吃就凉了。
蓝云歌怔了一下，惊讶的看着艾叶。
于航出去，对于星辰说了几句话，艾叶看到于星辰满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像是，在质问他。
于航问，“你是在丹西市捡到她的？”
于星辰，和于航，在院落里站着。
两人表情很严肃。
让人毫不怀疑她的话。
蓝云歌看他们聊，满脸担心，“艾叶，你说她找于航做什么？”
于航吩咐完就挂了电话。
艾叶哭得伤心欲绝，不是为她而哭，是为她惹他伤心而哭。
于航渐渐感觉到了，他抬起头，她的睡衣已经褴褛，被他撕碎了，只有几片挂在身上，很狼狈，很脆弱，很惹人爱怜。
于航双手插口袋，抿着唇。
“可是我也不该逼你，不该让你为难，我想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但我做不到，很抱歉……”他近乎嘶吼，近乎发泄，除了让艾叶慌乱，就只剩下心痛了，她流泪了，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和胸口，“邹容，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你说。”
他挂完电话，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动作快得让邹容失笑。
他笑了出来，艾叶听到了，脚步更加狼狈，脸红到了脖子……
拐了一个弯，刚刚缓一口气，就看到于航站在前面等着她，他在抽烟，半仰着头吞云吐雾，脖颈修长的线条，有一半被立领掩盖住，衬衫的扣子全部扣上，完美地展现着一种禁.欲的诱.惑，她走过去，撇撇唇，“别试图在我面前耍帅，你还是只有那么一点点帅。”
“上次是一点？这次怎么就成了一点点？”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