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母亲事先是问过你母亲的意思的。”姜迟奕告诉她。“你母亲说,令尊视你如珍宝,向来宠你,只要亲得你的同意,便可成事。”
魏撄宁一早便想到了,今日这一出,绝非偶然。
刘氏虽是继母,却也是一门心思都放在魏家的。她主持中馈这些年,从未让魏家人受委屈。魏撄宁这个前妻之女,她也不曾亏待过。婚嫁这件事,她定是有过多方打探,才能答应今日这件事发生的吧?
“若诚心求娶,你当如何安置你那外室?”魏撄宁想确认,这背后到底有多少不堪。
“我那外室……”姜迟奕露出了一些悲怆之色,“已于两年前害病过世了,留下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姑且由我奶母养在外头。”
“兄长尚未娶妻,父亲母亲绝不同意将那孩子带回府养育。”姜兆儿接了他的话道,“父亲母亲说,将来那孩子是否能够接回府里,一切还要听由未来嫂嫂做主。”
原是这样的景况。这就难怪母亲刘氏今次会依了姜夫人这般“胡作非为”了。
外室已不在人世,徒留一个外室子,当家的主君和主母又是明事理的,若嫁过去作他们的儿媳,未必是吃亏的。
这也不违背父亲常说的:阿宁要嫁的人家,未必是名门显贵,只要家翁家婆待她好,郎君疼她护她,便就是好的。
如此,魏撄宁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迟早是要嫁人的,她自知自己年纪不小了,若再留在家中一年两年的,那恐怕会让他们魏家被人取笑。
她四下看了看,终于定睛于附近一株柳树上。旋即她吩咐阿蛮去折了几枝柳条下来,递与姜迟奕道:“姜公子将这柳枝拿回去,插养于瓶中。三日之后,我必传信与你。若不成,此柳弃之。若成,还望栽于新妇苑中,可做定情之用。”
“好!”姜迟奕满口答应,捧着柳枝的手,像是捧着这世间不可再得的宝贝一般。
魏撄宁再不好意思逗留,别过兄妹二人便携了阿蛮匆匆而去。
“大娘子,您就这么给自己交出去了?”阿蛮咋舌不已,“此事事关重大,主君知道了,未必……”
“正是事关重大,我才约了那三日之期。”魏撄宁道,“三日,确定一个人品性若何,足矣。”
姜迟奕那头,因怕在岛上看顾不好手头的柳枝,遂对妹妹姜兆儿道:“我先回府将这柳枝好生养起来,你且去跟母亲说一声。”
“行的。”姜兆儿也是兴奋的,兄长要提前回府,她毫不介意。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姜迟奕提醒道,“免得母亲咋咋呼呼的,叫魏大娘子难为情。”
“我懂。”
然而,姜迟奕来到码头,自说要先回府,船夫却没有同意,而是从一只船只里叫了两个英国公府的侍从出来。
“午宴快开始了,姜大公子然何这就要回去了?”为首那人满脸是笑问询。却不待姜迟奕作答,他又道:“我家夫人吩咐过,今日赏春宴不结束,谁都不得提前离开湖心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