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娘子,你叫我?”暗卫有点不确定。
“你是殿下派来的暗卫吧。”
暗卫点点头。
沈初夏放心说道,“是这样的,我要去杂坊巷一趟,麻烦你调一下黄校尉。”
“好的,没问题。”暗卫回过话后,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沈初夏望着空空荡荡的院外大树,就带弟弟看一下二娘,惊动黄校慰,是不是动静太大了?
一个时辰后,沈初夏带着沈明熙到了杂坊巷,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来开,还是邻居听不过,从门内探出头,“田家婆子死了,田家儿子与儿媳妇都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邻居摇摇头,嘭一下关上门,一副不肯多说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她转头,沈明熙小嘴鼓鼓,一脸隐忍的样子,好可怜。
“黄校慰,你知道吗?”
死了人,还有人失踪,坊子里肯定报官了。
黄大力倒是听说了些,“好像要抢什么东西,具体我也不知道。”
“二娘又没什么宝贝,他们能抢什么?”刚才还萌萌可怜的小娃子,不知何时,一脸冰冷,说出的话,竟有上位者的口气。
黄大力蓦的气就一软,小心道,“好像……好像……”他打听到了,好像是为了什么藏宝图。
“说。”沈明熙咬牙。
黄大力看向沈初夏。
她叹气,“我也想知道。”
“要是殿下怪……”
“都由我来承担。”沈初夏一把揽过全部责任。
黄大力这才敢开口,“好像是为了什么帕子吧!”他只能点到这里了。
“什么帕子?”沈初夏还没反应过来。
沈明熙脱口而出,“是不是我给二娘的大方帕子?”到底是小孩,情绪还是隐忍的不够,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
“我房间的帕子被你拿了?”沈初夏突然间明白了。
“我就是拿了怎么了,谁知道臭男人的东西要人命……”
“什么臭男人?”沈初夏连连拍脑袋,这熊孩子真是……“那不是殿下给我的帕子,而是在酒楼里,不知是谁塞到我心口的。”
沈明熙隐忍了半天,终于哇一声放声大哭,“是我害了二娘,是我害了二娘……”
这孩子……
沈初夏连忙搂住他,伸手抚他头,对黄大力说,“殿下知道这事吗?”
季翀不可能不寻找藏宝图。
黄大力摇头,“我就负责你们家人的安全,其它我真不知道。”
沈初夏没有为难他,“好的,我知道了,麻烦黄校尉送我们回家。”
“不,我要找二娘。”沈明熙难得的哭闹起来。
这孩子虽然娇纵,却一直在淘气中藏有分寸,像这样孩子气的时候还真不多。
也是,不管是谁的娘不见了,总得找见吧。
沈初夏想了想,“黄校慰,帮忙找找。”
“是,沈小娘子,小的马上就去。”
沈明熙要让沈初夏去找摄政王,她说,“今天是小年,殿下进宫了,不在府里。”
“那我们到他府里等。”
“……”
明天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小草伺候主子洗漱,不管是端水还是拿布巾,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说就好了,都一个晚上了,你不累,我还累呢。”
小草假笑一声,“还是主子了解我,我……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觉得熙哥儿……”
“你可别说他淘气了,没看二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说熙哥儿长得跟小国舅很像。”
沈秀儿一愣,仔细回想了两人容貌,“像吗?”她没注意。
“真的,挺像的,连他们颐指气使的样子都很像。”小草很肯定的点点头。
“不要乱说。”沈秀儿发现小丫头越说越离谱,赶紧制止。
小草缩头,“反正我就是觉得像,要不,下次秀娘你仔细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到摄政王府门口时,熊孩子沈明熙脸上挂着泪珠睡着了。沈初夏让人把他抱进了摄政王府,放到偏厢有火笼的房间里。
他倒是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了。
沈初夏替他担忧发愁,藏宝图被谁拿走了呢?他娘青鸾到底在哪里?
皇宫里,小年夜,灯火辉煌。
太皇太后高氏带着病恹恹的小皇帝宴请全臣。
乐伎、舞女,演奏的一派热闹繁华。
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吃的一片安静。
没有赏功的年宴就是没有生命力的假宴。
可是七岁的小皇帝懂什么赏罚平衡朝政、他恨不得到外面放两个炮,炸几个二踢脚,可是一没精气神,二被人看得牢牢的,什么也做不了。
对于皇帝,他真是做够了,不知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抢这个位置,他歪头,下意识去看他那个恨不得他马上亲政的母妃。
竟没看到她,难道被太皇太后赶出去了?他冷冷淡淡,甚至有些放松,要是永远不进来就好了。
走廊外,宫灯朦胧。
季翀负手,举头看星辰,“把人放了。”
“什么人?”婴雅装糊涂。
季翀转头,望向她。
乌发朗眉,瞳仁是纯粹的黑,在这光线下更显薄凉。
褪去了当年的桀骜感,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身材高瘦挺拔,一身黑衣也没全敛住他的轻狂傲慢,恣意而又矜贵。
蓦然之间,婴雅的心漏跳一拍,“殿下说什么,妾怎么听不懂。”
季翀薄唇勾着笑,牵出左边唇角一个极浅的梨涡,笑意却未达眼底,漆黑的眸藏着深浓幽光:“真要我说出?”
“还请殿下明示。”
季翀盯着她,目光不动不动。
婴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殿下,廊下冷,咱们进去吧。”
“婴淑妃,不是‘咱们’,还请慎言。”季翀道,“既然没找到图,人关着也没意思。”
“那你怎么不放?”一个晚上,婴雅的耐心已经告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