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他的人一直低头,听到她的话,抬头,好像确认她会不会改变主意,遇到小娘子的目光,随即又低下,“佗叔说最好现在。”
拦沈初夏的年轻男人,半边脸有烧伤,看上去很狰狞,所以一直低着头。
一个凶像之人,看着就让人觉得是坏人,沈初夏还真七上八下,“嗯,行吧。”思索再三,她终于改口。
“请随我来。”年青伤疤男带着沈初夏主仆拐进巷子,巷子深深七拐八弯。
冬天,巷子墙头高,太阳几乎照不到逼仄的巷子,整条巷子显得阴森恐怖。
茴香全身戒备,真正做到眼看四方,耳听八方,一有个什么动静,藏在腰间的短剑唰一下抽出来,剑刃在阴冷的巷子里闪着冷光。
越走越感觉不像老憨佗的风格,没错,他与她联系,也经常找人跑腿,可是像今天这样选一个伤残人士倒是第一次。
沈初夏感觉心慌,她突然停住脚步,“这不是去佗叔巷子的路。”
年青伤疤低头道,“没说去佗叔住的巷子。”
“你到底是谁?”
年青伤疤男没回她,而是说,“就在前面,快到了。”
“不说,我就不走。”
伤疤男第二次抬头望了她眼,随即又低头,一个人朝前走,没一会儿,旁边门开了,有人问话,“人来了吗?”
是小兔子的声音。
喔,吓死了,沈初夏拍拍心口,连忙走到门口,“小兔子,你怎么在这里?”
小兔子小心紧慎的朝外面看看,“赶紧进来。”
沈初夏被他们神秘的氛围感染,赶紧跨进了院子,穿过简陋的影壁,老佗叔坐在门口晒太阳。
还真是他。
沈初夏神色恢复如常,咧嘴一笑,“老佗叔,这么悠闲?”居然晒太阳,她东张西望看了看小院,一个很普通的民宅,简单干净。
老憨佗扫了她眼,起身,随手拎起小兀子进了堂屋,“子野,关门,放哨。”
沈初夏刚放松的神经又倏的绷紧,小心紧慎的跟着进了堂屋,“佗叔,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衡南有人把趁水患横敛的财当孝礼正朝京城运来。”
“季翀知道吗?”
老憨佗冷哼一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目标一致,沈初夏一直把他们当作同盟,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冷冷的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高太师要过生辰了吧。”
她还真忽略了此事。
“你的意思是那些横敛的银子当生辰礼教敬给高老太师?”
老憨佗道,“季翀派了大量官员去南方,银子没办法再藏,不得不都运过来。”
沈初夏听明白了,“如果季翀没派封世子这么重量极的人物,这银子还不会运过来,是吧。”
老佗头点点头,“我想和你一道劫了它。”
“和我,为什么?”沈初夏被惊住了。
老憨佗轻描淡写的说道:“没几个人能与大国舅过招还能毫发不损的,目前,你是唯一。”
嘿,还真是看得起她。
沈初夏好笑道,“你知道季翀派了多少人保护我吗?”
等等,老憨佗什么意思。
“你不怕季翀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