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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得官 抢闸(季沈默契的6000字)

季翀皱眉。

摄政王显得极为不耐烦,钱源以为要被砍头,结果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这是同意了?他高兴的连滚带爬出了摄政王府。

回头看看高如参天的门额,老天爷,他再也不想高官厚禄了,他哪有命享啊,赶紧跑了。

王府内,摄政王问,“他去了哪里?”

小五跟幽灵一样出现,“回殿下,去了同泰客栈。”

“看来不笨。”冷面凉薄的摄政王殿下竟笑了。

小五感觉一冷,赤溜一下又不见了。

一个大男人坐在一个小娘子面前哭天抹地,“都怪你,都怪你,我钱家要是断后,你一定是最大的罪人。”

俞老板刚要出声阻止,被沈初夏挡住了,悄声对他说,“是个适合当官的。”

“啊……”俞老板惊讶出声。

钱源嚯然停止哭声,“你……你说什么?”他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沈初夏意味深长的笑笑。

钱源不好意思的别过头,“那……那也怪你。”

“怪我什么?怪我送你入青云?”

“当然不是,怪你像我爷爷,我忍不住……”

“就撒娇洒泼了?”

钱源一张脸瞬间如血泼。

沈初夏冷笑一声,“与此坐在这里哭,还不如干点有用的。”

钱源不服气,“我当然想干有用的,殿下每天都让我打算盘,可我手中没数据,拿什么打。”

沈初夏抬眼。

“你别看我,我才不会随便找一组数加加减减,这种事,我从三岁做到十五岁,做够了,没有实则数据,我是不会动算盘的。”

沈初夏指着门前河道,“那就从北护城河开始,去算算,每天有多少艘船经过,每艘船又收多少钱合理……”

钱源很震惊,“这可是国之税赋,你让我去算?”

“难道摄政王真让你在身边磨墨,无人时偷偷让你打个算盘?”

“……”钱源呆住了。

沈初夏与俞老板悄悄的出了掌事房。

俞老板吁口气,“我怎么感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沈初夏笑道,“难道俞老板不希望生活在律法公正、廉政清明的朝代?”

“谈何容易。”

“确实不容易,咱们小老百姓就过小老百姓的日子。”

“你……”明明做的事都能顶天,俞老板失笑,“沈小娘子……”

沈初夏摊摊手,“俞老板,我说的是实话,我这点小打小闹算什么,真正有用的是他们……”她指了指皇宫方向。

“也对。”俞老板回味,“也不对。”

“哈哈……”

不管对不对,沈初夏的赌注下到卢祁身上了,南北商人们的生意可全指望初出茅庐的卢大人了。

五天后,高太师府,大运河京城处河闸的情况像八百里加急一样每天都送到高忱面前,幕僚们都听腻了,有人在消息之前插嘴,“是不是还坐在驿所前一动不动,然后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说本官在此,为何不来拜见?”

“哈哈……”其它幕僚附合着纷纷大笑。

高忱勾嘴,抬眼扫过去。

众人瞬间噤声。

“可以小看探郎,但不要小瞧沈锦霖之女。”

沈锦霖?这个名字消失太久了,久到这些幕僚都忘了大理寺大狱里还关着曾经的从五品员外郎。

“怎么不回话?”高忱细长的丹凤眼显得不耐烦。

小侍吓得连忙回道,“卢探回了工部,向沈大人告状护河工不尊重他。”

“……”众幕僚先是一愣,然后个个捂嘴发笑,不让笑声溢出来。

高忱忍不住勾嘴,“是沈初夏的点子太憋脚,还是姓卢的太怂?”

小侍那懂,吓得真缩头。

捂嘴笑的众幕僚又被高忱吓得不敢动弹,姓沈的小娘们能有什么主意搬动盘根错节的护河工,姓卢的要是不怂,早就应当跟护河工干几架了,还会回工部告状?

第六天,吏部耿大人收到沈龚慈投诉,“难道耿大人就不把他们叫过来问一句为何不尊重朝庭指派官员?”

“……”这确实是一项过错,耿大人无法,只得让人去叫护河工,当然不会把所有的护河工都叫来,只会叫个领头的人过来训两句意思一下。

第七天,护河工小头目被叫去吏部问话,卢祁跳上了护河闸船,顶替了小头目站的河道口,直接把拦船的闸船打开。

沈初夏高兴一呼,成了。

转眼间,堵在运河道弯里的大大小小船只跟放风的鸭子一样全都涌进了京城河道。

他们顺利通闸。

等其他护河工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看守的河道已经被巨大的水浪冲开了,他们点蒿纷纷涌向卢祁,要拿竹蒿把他淹死在河道内。

老憨佗的人纷纷叫嚷,“他们杀朝庭命官啦,他们杀朝庭命官啦……”

突然,一艘普通的中等船只上跳出很多兵卒,他们持刀纷纷跳向各个闸船,抓住了所有伸蒿杀人的护河工。

一场杀戮与逮捕来的快,去的也快。

河道上停满了密密麻麻的船只,他们被此情此景吓住了,怎么回事?

卢祁被老憨佗的水鬼举上闸船,他抹了把糊眼的河水,顾不得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朝前面大喊:“最前面那只,你该交河道费三百铜子,麻烦你送过来,第二艘吃七升水位,里面是布匹,按大魏朝河道课税,你该交二百九十文……”

竟按规矩办事?

“对吗?”有不懂的小声问邻船。

懂的人点点头,“没错。”

于是,明明很拥挤的河道,人群却安静无声,人们纷纷去闸船交过闸钱,交过之后,他们的船毫无阻拦的到达了京城码头。

河道上,其它闸船上站着季翀的亲卫军,整整齐齐三千人,他们像占领胜利之地一样,守卫着收税的卢祁。

南粮北商顺利以货易货,沈初夏收取了她该得的仓储费与佣人费。

俞老板心惊胆颤,“沈……沈小娘子,高氏不会放过我们吧。”

“我早就是他们眼中钉了。”沈初夏毫不在意。

俞老板抹抹一头汗,欲言欲止。

沈初夏拍拍他肩,“相信我,没事的。”

真的吗?

第八天,耿启儒在高氏施压下放了护河小头目,只是他还没出西署衙门,就被东署过来的季翀又抓住了。

苏觉松一脸冷色,“能让摄政王亲自来抓你,你祖上还真是烧了不少高香。”

护河小头目看向西边围观的官员,朝着高忱大叫,“国舅爷救我……国舅爷救我……”

高忱一脸阴蛰的望向季翀。

季翀负手而立,一身风轻云淡,口中说出的话却是石破惊天,“从同丰帝即位到现在四年,九个护河工共贪污河道过闸费四百零二万两,我会让大理寺严厉审查,追回这批银子。”

“文大人——”

“下官在——”

“有没有银子,这个我先不管,可是每一笔银子的去向,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是,殿下。”

季翀抬步离开。

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调了三万人马进京协助兵马司治安,要是有什么人有什么不测,我跟封世子说了,可以格杀勿论。”

高老太师气得大吼,“你想夺位?”

季翀扯唇一笑,“就算夺了位,还是姓季,老太师,你说对不对?”

“你……”

“老太师,不过几个护河工,你紧张什么。”说完,昂首阔步,离开了西署。

谁都没有想到,只是一个护河工小目头被上司叫过来问话,河道闸口就会失守,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耿启儒回到府里,把高季对话复述给耿太傅,“父亲,季翀毫不掩饰他的欲望。”

耿太傅的心绪却不在这个上面,“第一天,第二天……一连六天麻痹对手,提出的罪名也仅仅是不尊重新官,让人掉以轻心,不就是去趟京署衙门嘛,殊不知,对手的方法简单粗暴,就是为了夺得一只放行闸船位,一环套一环,环环紧扣,击的护河道全军覆没。”

“父亲,儿子特意去打听了,姓沈的小娘子只为自己的生意行便利,所以推了一把卢探。”

耿太傅从沉思中看向儿子,“这一代寒门子弟可能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

“父亲,何意?”

耿太傅幽幽而道,“看这样子,某些人可能……”

次日一大清早,卢祁在摄政王军队护送之下,把昨天收到的税银带进了工部,“沈大人,这是昨天收到的河道费,共计九百二十三两。”

“一个河道口一天有近一千两?”那么一个月呢,一年呢?沈大人不敢想下去。

“是,大人。”卢祁拿出清单,“每单都注明收的是什么样的船只,还请大人过目。”

可是……以前,所有的河道都是自给自足,甚至,每到洪水旱季,朝庭还要补贴银子,沈大人知道里面的猫腻很多,可本朝风气一直这样,他也无力改变。

“你这银子……”

“我属工部,交给大人。”

咝……沈龚慈突然觉得钱很烫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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