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认真学习,明年考个属于自己的状元。”
“多谢沈小娘子,如果没有你识破我与哥哥的不同,我今生不可能有出头之日,请受我一拜。”乔家骥要跪下来行大礼,被元韶安与沈得志两人架住。
“乔公子,这都是你造化,你该感谢自己,是你自己刻苦努力的结果,跟我没多少关系。”沈初夏其实有些心虚,她的目的是帮季翀打击高老太师,如果一个不小心失败了,他就是炮灰,她就是杀人犯。
怎么还能安心的接受别人的谢礼,要谢就谢上天吧,一切总算顺利。
沈老爷子欣赏乔家骥,非留他吃饭,饭桌上,沈明熙小嘴一叭啦,“爷爷,你这么喜欢他,就让他做你孙女婿呗。”
“……”一桌子人齐齐望向沈初夏。
臭小子,沈初夏恨不得现在就脱下鞋抽他一顿。
“熙儿……”沈元氏从没对小家伙重言过,可是在饭桌上乱说话,确实没规矩,忍不住顿住筷子轻轻呵斥了他一声。
沈明熙小嘴一撇,“难道爷爷就她一个孙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是啊,众人又齐唰唰的看向沈秀儿。
沈秀儿脸红的跟血泼似的,“熙……熙儿,你别乱说……”说到最后,声音跟蚊子哼似的,在众人的注视下,头就差磕到桌面。
好像并不是不行啊!大伯与大伯娘相视一眼,差点成为状元,前途多好啊!
大伯娘连忙朝小明熙投去赞许的目光。
沈家成赶紧笑着看向他爹,希望他爹开口做主给女儿找个良人。
自从彭城被陷,二弟被抓,沈家人颠沛流离,大女儿的婚事确实堆积在心头,在京城没有根基,都没办法给女儿找个好人家。
有好机会就得抓住啊!
沈初夏朝小萌娃狠狠瞪了眼,吃饭就吃饭,乱点什么鸳鸯谱,搞得跟月老似的。
沈明熙下巴高抬,一脸得意的小嘴脸,一副‘我就乱点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小屁孩是七岁吗?简直跟成精了似的。沈初夏无语,低头吃饭。
沈老爷子也觉得这主意不错,连忙问,“乔小哥,可否有婚配?”他连称呼都变了。
不会吧,爷爷又凑什么热闹,沈初夏暗暗嚎叫,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那知乔家骥马上起身,站到一边拱手行礼,“小生未曾婚配……”
“太……”沈老爷子高兴极了。
“那家乡有青梅吗?”沈初夏打断他们的对话,冷冷道,“不要想娶我大姐,抛弃家中青梅,等以后回到乡或是内心不忍把家乡青梅接过来恶心我大姐。”
“……”乔家骥被她怼愣住了。
男人一副心虚胆怯的模样,沈初夏朝家人使了个颜色,二十二岁,没个青梅竹马,谁信。
沈家人一个个失望的神色刺激到乔家骥,他连忙拱手道,“在下绝对没有什么青梅竹马,还请沈小娘子……”不要污蔑在下。
“你恩师王大人家没有女儿孙女什么的?”
乔家骥无奈的笑笑,“我认识恩师时,不管是他女儿还是孙女,都已成家立业,根本不可能有沈小娘子说的这种可能。”
“那村里的小娘子总有吧?”
“……”沈小娘子非要给他配一个青梅吗?
乔小哥生无可恋的模样,逗乐了沈老爷子,他说,“乔小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熙儿才七岁,他就胡乱一说,我也跟着开个玩笑,别当真……别当真……”
老天,老爷子终于醒过神了,那有女儿家这么上赶着的,要是大堂姐真嫁过去,过得好还罢,要是过得不好,这岂不是授人以柄。
大伯大伯娘一脸失望。
沈初夏朝沈明熙撇撇嘴,小屁孩不懂就别乱搞。
但她没想到的是,沈秀儿竟十分失落,难道她想嫁给乔家骥?她又仔细看了看大堂姐,她神色如常,难道是她看了眼?
沈明熙乱点鸳鸯谱之后,乔家骥居然常到沈家来请教老爷子学问,说实在话,老爷子教启蒙绰绰有余,教个秀才也行,可是让他教个举人,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一个差点就成状元的年青人能让老爷子教什么呢?除了陪下棋、聊聊时事之外,沈初夏还真没看出请教了什么。
他该不会真对大堂姐有意思吧!那就请媒人来提亲啊!
大伯娘每次都下意识看看他身后,沈初夏明白,这是看有没有带媒人,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次日,全城公告:七月初五,上午状元游街,中午进宫便宴,晚上小皇帝赐御宴。
七月初五就是沈初夏与张斐然约定吃烧烤的日子,果然碰到同一天了,看来得以后再约了。
状元游街,沈初夏也没有见过,所以一大早,她们就出发,准备找个视角绝佳的位置先占着,要不然就算挤,也看不到状元游街是啥样。
这一日,京城真是少有的热闹,不知是因为多年不曾有状元游街,还就是人们好奇心重,大街上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怕是当场就能晕了。
“早知道就不来了。”沈初夏有些后悔,不管是状元魏星晨,还是榜眼张斐然、探卢祁,她都认识,来凑这个热闹是不是不太明智?
不过,当三人坐在高头大马上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时,沈初夏后悔之心马上没了,三人还是那三人,可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们头戴金乌纱帽,身穿大红蟒袍,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欢声雷动,喜炮震天,遍街张灯结彩。
诚如唐诗所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
果然是一旦金榜题名,便如“鲤鱼跳龙”,马上成为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新权贵。
沈得志喃喃自语,“我什么时候也能这般……”
元韶安笑道,“那怕就像跟在后面的学子,我也心满意足了。”
沈初夏心道,你们都还有机会,她一小娘子大魏朝算是彻底没机会了。
上午十点左右,夏季炎热,烈日当空照。
晃得沈初夏双眼都睁不开,她转头不去看高头大马,余光里,对面酒楼楼顶,矢箭如流星,急速而来。
“魏公子、张大哥……”她惊叫,迅速把手中喝水的竹筒砸向马腿,以期马儿快跑,错过那飞来的流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