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飘雪,被子冷似铁,没比直接坐在雪上强多少。
刘刚等十几个年轻人扛着大刀绕着圈儿的巡逻,威慑附近图谋不轨的流民。
不少人掂量了一下,感觉不是个儿,一伙男人还是豁出去抢米文彦他们。
没法子,实在太饿了。
不拼,就是个死。
拼,抢到吃食就能活下去。
刘刚等人就把黑面包往怀里一塞,举着大刀迎上去。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片刻之后,第一拨抢劫者全部负伤而逃。
其他跃跃欲试的缩缩脖子,把脑袋垂到了裤裆底下。
那群人不好惹,他们还是留点力气抢落单的肥羊吧。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大家见怪不怪,处变不惊,该挖雪挖雪,该吃面包吃面包。
只有刚刚加入的林曲澜一家三口战战兢兢的从头观看到结束,才放心继续吃东西。
南珂看看身边的米南山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冻得舌头直哆嗦,眼底泛起了一阵泪意。
上辈子自己和小鱼儿把苦都吃完了,山子基本没吃什么苦。
来到这里开局就是个傻子,好不容易摆脱人设,就进入了艰苦的逃荒阶段。
才五岁的小人儿,天天跟着大部队走路,刚开始那段日子脚底板都是水泡,现在水泡破了结成了厚厚的茧,她都不敢看他的脚。
小鱼儿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小口小口吃雪,或者把雪含化,冻得要轻得多。
大家抻着脖子把晚饭吃光,米文彦召集各家当家的开会。
林曲澜也抱着欢姐儿去旁听,他也算是当家的……
欢姐儿虽然志向远大,但她的体格支撑不住,就走了半天路,然后一直活动在林曲澜背上。
这会儿她窝在林曲澜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看到豆官儿和米穗儿高高的竖起耳朵听米文彦说话,她也高高的竖起了耳朵。
不大一会儿,她就打起了哈欠,趴在林曲澜怀里睡着了。
米文彦还在讲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得想办法弄口热汤喝。
而且咱们也不能……”总吃现在这个,得找点别的吃食代替,不然胃受不了。
黑面包不好吃,还总放屁。
放屁会传染,百十来个人放一圈下来都能把人熏迷糊。
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他们想改改口味,于是大家一起献计献策。
“明天咱们往深山走,哪里应该有干柴,也可以打猎。”
“我想办法去找找水源,看看能不能凿冰弄点鱼给孩子们弄点鱼汤喝。”
“你们往高处走,我往低处走,或许能有些收获。”
米文彦看了一眼棺材铺的史知新,要不是他突然开口自己差点忘了,史家是摸金校尉出身。
“行吧,大家出发的时候至少三个结伴走,必须带一个会功夫的,不管找没找到吃的,最多一个时辰必须归队,不要在外面逗留,到处都是流民,落单不安全。”
所有人点点头,他们省得。
米九叔搓搓手:“要是弄回来干柴,咱就烧点碳带上,一来能生火做饭,二来也能烤烤被子衣裳,给娃娃灌个汤婆子。”
在场的人恨不得现在天就放亮,他们好出去大显身手。
林曲澜被这群人的热情感染了,明天他也要出去碰碰运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