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看画师根本就没有给灵悦画完画像，就走人。

觉着灵悦进宫无望，这一辈子注定就是个村姑，嫁了人也就是个村妇。

如今，她想要灵悦生灵悦便生，她想要灵悦死灵悦便死。

一直隐忍不发的怨恨，此时终于可以发泄。

她那阴狠的眼神，刚好撞进挑着热气腾腾开水过来的王述文眼中，让王述文一阵惊悚。

下意识地，他停住脚步不敢再上前一步，只是咧嘴憨憨地冲张嬷嬷一笑，“张嬷嬷，您要的开水。”

“放下开水，滚。”

王述文暗自松了口气，麻利地将开水从肩上卸下，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张嬷嬷等人眼前。

但，因着想再次见着灵悦时，把张嬷嬷要他开水送来茅厕，究竟何用告诉灵悦。

让灵悦对他生出几分好感，便大着胆子躲在一拐角处，往张嬷嬷那边偷窥。

不可以，绝不对不可以！

不可以，绝不可以让她有什么不测。

在她周围的几个做婢子打扮的少女，唯唯诺诺地垂首站着。

二舅爷是屠户，杀的自然是猪。

那可是他心爱的姑娘，她还不知道他对她一见钟情，还不知道他想把她娶回去暖暖和和的过一辈子……

这是做啥？

那如沙的红色粉末，在萧瑟的秋风中飘飘洒洒，落入大浴盆中。

也是用这样大的浴盆盛满滚烫的开水，在水里加上与张嬷嬷方才倒入同样的红色粉末。

眼前的画面，让王述文想起二舅爷家杀猪时的情景。

把满浑身长满黑色猪毛的猪丢进去，在里面滚一遍，捞起来的时候，一准看见白的猪。

现在他的脑子里、心里，满满都是灵悦那美丽动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