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和哥哥回来九溪村的时候,已是傍晚。
硕大的梧桐树下,或坐、或站、或蹲了好些出来乘凉的乡亲,看见他们三个过来,全都呼啦啦地围上去。
连着平日看不起他们家穷的里正媳妇孙大娘,都姐俩好地拉了灵悦养母的胳膊。
“大妹子,你们家真是有福气,养了灵悦那么个好闺女。
往后你家有什么为难事,尽管说,你家的忙我是铁定要帮衬的。”
“我家虽没什么本事,不过你家有什么粗活重活,尽管叫我。千万别客气!”
“……”
原本都是邻里乡亲,关系虽好,但也有一定的疏远,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好的像是亲人似得。
让他们三人心里十分别扭,甚至身上还泛起了鸡皮疙瘩。
养父灵程笑地一脸不自然,说了些谦虚礼让的话。不善交际的养母李春只是一个劲地道谢,点头。
“我虽给了乡亲们一些,但剩下的这些也足够用的了。”
“娘,你放心。我们没事。”灵红梅亲昵地挽着李春的胳膊。
不等灵好学开口,从身后走来的灵程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帝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腊肉了,你说他会不会有陈初然好看?”
灵悦忙道:“幸好有众乡亲帮忙,不然指不准我们要吃大亏,那人可是拿着长剑。
“你看都没看,就这么敷衍我。”灵红梅一边嗔怪,一边跑过来,在床边坐下。
他说了些感谢的话,“大伙的好,我灵好学都记着,若真能锦衣还乡,定回赠乡里。我娘身体不好,就不同大伙多说了。”
“怪不得……”灵好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暗自骂了声蠢,灵悦睁开眼,就看见灵红梅一副想入非非的样子,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第二天一早,灵悦就去了平阳镇的多宝阁,没想到李青墨根本就没有来这边落脚。
倒是养母李春闻言,忙上前看了灵悦,和灵红梅两人,“你们两个姑娘在家,没受着欺负?”
灵好学也伸手抓了几个银元宝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咧嘴笑道:“这下子好了,娘的病不用愁医药费,我上京赶考的路费,和你们选秀打点的钱都有了。
“也是。”灵红梅无所谓地挑了挑精心修过的弯眉,“不过,我本来就是冲着荣华富贵去的,皇帝长啥样都无所谓。”
到了堂屋,灵好学才把她的手撒开,“我问你,你二姐呢?”
既然如此,索性把香水拿了出来给她们掌柜,只说李青墨已经付了钱买下。
说罢,看他们都暗自点了点头,她才从袖袋里掏出那胀鼓鼓的钱袋打开,露出里面闪着塞雪塞霜,耀眼光芒的白银。
灵悦道:“我看还是西街头那边的房子好,推开窗户就能看见江。”
他们几人在这边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就连一向寡言的养父灵程也是露了笑脸。
读过好些年私塾的哥哥灵好学,虽然心里纳闷,但应对起来就自然多了。
若是让灵红梅知道她,和将军的事,还不知道又要扯出什么麻烦来。捂住嘴佯装打了个哈欠,一转身,背对着她躺好。
“没!”灵红梅看灵悦的心思,根本就和她不在一个道上,似是有些担心,好奇地问道,“姐,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灵红梅向来是个嘴快地,抢在灵悦前头答话,生怕灵悦说了真话。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又要飞了不说,指不准还得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