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芸脸上的笑瞬间退去,面露狰狞,用手指指着灵悦的鼻子骂道:“我说的就是你,怎么了?你就是个下贱的野种!生你的娘老子肯定也是下贱货,背地里苟且生了你,要不然怎么会不要你?”
“越是外表漂亮的东西,越是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皇宫那地方真没传说的那么好,落选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差。”灵悦见王荔枝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是无用,而且再说下去只怕那些靠钱砸找关系的人,就要把她当成公敌了。
两宫太后最是注重血统,这意味着此次选秀她们争破头,也只有当宫女的命。
却被灵悦死死捏住手腕动弹不得。
滔天的怒气,在胸腔中汹涌彭拜。
王荔枝见杨晓芸气地额头青筋暴起,眼神更是恨不得将灵悦生吃活剥。王荔枝素来与灵悦交好,生怕受牵连悄悄地往后退。
“荔枝,你管她这个穷酸货作甚?要进宫,咱们几个姐妹一起。”说话的正是先前站在杨晓芸身旁的少女。
少女们一阵唏嘘,让其中最有关系和钱财的几位少女顿时焉了。
周围的少女闻言,也跟着哄笑起来,眼里尽是鄙夷。
杨晓芸交好的少女大多都是养在闺中,鲜有灵悦这般抛头露面维持生计的。动动嘴皮子帮腔吵架还行,真要动起手来个个都成了怂货。
灵悦反手朝杨晓芸另一边脸颊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看来你记性真不好。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胡言乱语,可就不单单是打耳光这么便宜。”灵悦嫌恶地松开杨晓芸。
“杨晓芸,你有本事明着说!这样不阴不阳的,难道是怕了不成?”灵悦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晓芸那矫情劲,这还没进宫就迫不及待的耍心机了。
王荔枝见杨晓芸也看过来,脸上露出讨好的神色。“我不是好心么,想着大家都能有个好前程。”
杨晓芸像是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地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听见没?她竟然说我杨晓芸怕!哎呦,真是笑死人了。”
杨晓芸最是见不得灵悦那张比她美貌的脸,一个穷酸的野种凭什么比她长得漂亮?
灵悦呢?一个穷私塾夫子的养女,家里还有个药罐子养母和妹妹拖后腿,穿的绣鞋都是补了又补,住的是茅草屋,吃的是野菜喝的是稀粥。一个连她们条件都不如的人,竟敢和她们羡慕的杨晓芸作对,简直就是找虐。
王荔枝不死心还想再鼓舞几句,却被教习嬷嬷凌厉的眼神吓地闭了嘴。
谁不知道杨晓芸出门坐的是马车,家里住的是大宅院,吃喝拉撒都有小丫鬟伺候。人家后台是杠杠的,入宫那是铁板钉钉的事。
投胎,天注定。从一生下来,就是云泥之别。
“你熟人在针织局吗?我姨婆认识太后的宫人说,今年选秀比往年更加苛刻。两宫太后都要参与,特别注重血统。”
杨晓芸倨傲地抚了抚鬓上金镶玉的蜻蜓簪子。“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特别是历不明的野种。”在说“野种”两个字的时候,眼神鄙意地扫过灵悦,挑衅意味十足。
“打你怎么了?”灵悦笑地云淡风轻,声音却如冰玉击碎,寒凉又凌厉:“你再敢让我听见你胡言乱语,我听一次打一次,不信你试试?”
“啪!”地声清响,灵悦狠狠地甩了杨晓芸一个耳光。
她杨晓芸竟然被灵悦那个野种给打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王荔枝唯唯诺诺地上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那个……那个灵悦她……”王荔枝支支吾吾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晓芸一拍王荔枝的肩膀,吓地王荔枝一跳。
“我知道你其实早就想为我马首是瞻,今天我就给你次机会。”杨晓芸从头上取下那枝金镶玉的蜻蜓簪子放在她手中,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如果你让我满意了,我也会让你达成进宫的夙愿。否则……”杨晓芸说完也不等王荔枝回答,在一群人簇拥下离去。
王荔枝握着冰凉的金镶玉蜻蜓簪子,呆呆地目送杨晓芸一干人等离开,心情越发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