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冰睁开眼睛看着夜铭,再看看陌染,“去给我拿把刀子来!”
“凭什么是我去拿?”陌染很不服气被夏紫冰当作下人来使唤。
“奴才这就去拿!”一旁的小奴才立马会意,应声而去。
夏紫冰无奈,本来想乘机使唤使唤这个陌染。到最后竟然没成功。不禁有点失望。
侍者很快将刀取来,夏紫冰熟练的将刀放在放在酒精内清洗,然后弄干。锋利的刀经过夜铭的手指,很快流出血来。夏紫冰立刻用碗接住。夜铭没有多大的表情,知道医者光凭把脉是不够的。师父和师兄给他放过很多次血了,他早已习惯。既然决定再试一下,自是不会阻止夏紫冰的任何行动。
当然,陌染也是静静的看着。想知道夏紫冰能分析出什么不同的出来。
但让夏紫冰奇怪的是,通常中毒血都是黑色的。而从夜铭手上放出的血却是呈鲜红状态,看起来像是很正常。
“你别告诉我你没辙了!”看着夏紫冰愣住的模样。陌染挑衅的看着夏紫冰。当初他也很好奇,为何脉象明明是有中毒的迹象,血液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夏紫冰轻叹一气,看着陌染,“你手上应该有银针吧?”一个医者,应该不会没有的。
“有!”
陌染一愣,淡淡答道。
“拿给我!”夏紫冰口气不容置疑。
陌染没有多想,便将怀里一个随身带的小型针包借给她。夏紫冰二话没说,随便取了一根便放在血内。不到一秒,再次拿上来的时候却已经黑了。而且连银针都似乎有被腐蚀的现象。夏紫冰无比汗颜,这么强的毒,她真佩服夜铭能熬到现在。
“你的针好像不能用了!”夏紫冰尴尬的看了看陌染,“夜铭,你真的很强大!”她真不知道夜铭体内到底蕴藏着怎样的力量可以抵制这毒性。
“习惯了!”他淡淡出口。
“怎样?有解决的办法吗?”陌染最关心的是这样。
其实夏紫冰若是能解了他的毒,夜铭磕头叫师父又如何。叫奶奶他都愿意。想想自己孤独的一人,只有夜铭能忍耐自己的性格,多么珍贵的兄弟。
“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案!”夏紫冰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经暗了。她发现自己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时间变得很短,当然,她知道那是因为她每天都赖床到中午。然后吃了饭差不多半天时间就已经过去了。玩一下,然后晚上再吃饭。
额……
一天没了
“紫冰,不要勉强自己。”夜铭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袖子,一面淡淡言道。似是从来没有抱太大希望。
“夜铭,不是没办法。”夏紫冰口气有些急躁,但沉思片刻,言语有了转变,“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答复的。”
“恩!”在她一双清浅的凤眸之中,似是看到了希望,“我相信你!”
陌染没有说什么,看着夏紫冰如今这样。似乎心里是有底的。自然不能再冷嘲热讽。
“好了,没事我先睡了。困死了!”说完,转身离开。
陌染看着夏紫冰呵欠连天,这女人,该说什么好。好像活动还不到三个时辰吧。又睡?
“铭,你家怎么养了头猪啊?”陌染很不服气的看着夏紫冰。
“师兄,嘴太毒了。”夜铭转过头看着陌染,“她怀孕了,自然很容易累。”
陌染怔了怔,不由的敲了敲夜铭的头,“真没见你对哪个这么用心过?不怕你师兄我吃醋!”
“跟一个女子吃醋,你至于吗?”夜铭白了他一眼,“我记得师兄很大方不是?”
陌染感觉说不过他,站起身来,盯了一眼夜铭,“行了,我也去睡了。”言落,转身走向门外,“哦,对了。铭,给我腾间房子,我要在你府上住两天。”
说完,消失在了暗夜之中。夜铭摇了摇头,自是知道他肯定朝着他的卧室去了。想来真是可悲,他一个主子经常睡书房。自己的卧室却总是让给别人睡。怕是只有他才这么悲剧了吧。
夜幕沉沉,看着房间内空无一人。夜铭淡淡的换了口气。
“轩,事情办得如何?”他声音依旧温润,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言落,一男子身着黑衣。淡淡的门外飘落下来。然后进入屋内。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礼。
“爷,属下追出去三十余里。在一个树林内本来要抓住那人的。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个个武功精湛。属下一拳难敌四手,空手而归。请爷责罚。”言语同时,已然跪下请罪。
夜铭没有丝毫怒色,看着地上的轩,“你做得很对!起来吧,打不过何需再去送命?你若死了,本王何处再去培养一个得力的隐卫?”
“谢主子不罚之恩!”轩应声站了起来。夜铭做事谨慎,从来不胡乱的责罚他。这点,轩一直以来都非常感动。做事也很尽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岛上有谁势力如此之大。拥有如此多的高手?”
他从来不喜欢跟别人比阔,但是,的确以轩的能力对付二三十个武功不错的人也是绰绰有余。无疑对方的确是个难得的高手。
“属下不知!”轩仔细禀报着,“只是,属下在撕开一人的面纱时。在其脸上发现一个图案。”
“恩?”夜铭微微染上一丝疑惑。
“好像是一片雪!”轩想了半响,将自己所绘制的图片交给夜铭。
那是一朵呈六边形的雪,图案精致,轩的绘画技术不足以描绘。夜铭深邃的黑目只看了一眼,便淡定的撇开。看着窗外,眸色见见染上寒霜。
“你先下去!”他的声音尽量温润,不参杂质。
“爷,事情可还要继续追查下去?”轩应声询问。
夜铭僵持半响,丹凤眸淡淡的看了轩一眼,声微沉,“不用!”
“是!”轩应声退下,顷刻消失在暗夜之中。
冷风微过,看着飘零的落叶。夜铭眸中若隐若现一丝忧伤,纤尘不染的白衣凌乱的随着而舞。难得的看着夜铭如此严肃,如此装肃。
“母亲,你还知道有铭儿的存在吗?”夜铭内心一沉,言语间充满恨意。却似又有一丝悲凉。只见他微微阖了阖目,手中的袖子紧紧的拽着,“那是你的房间,为何要派人偷偷的回来?”
冷风簌簌,他冷笑一声。见一片枫叶静静的落在地上,不再言语。静静的走出,又走入另外一间房内。烛光摇拽,突然,失去了光明。房间内再无动静。
另外一件房内,夏紫冰闲坐在房内的窗上,看着清冷如白玉的月光,其实她毫无睡意。很多事情在她脑海之中,已然形成了盘旋,身在异地哪里能睡得安心了。
她总觉得那块血玉有故事,而且价值连城。为何夜铭一点反应都没有。看得出他母亲似乎走了很多年了,而夜铭却从来没有进过他的房间,也从来没有命人收拾过她的房间。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仇吗?干嘛夜铭对她的母亲从来都漠不关心?
看着手中那块刚才黑衣人掉下的玉佩,前面绣着梨,而后面,却是一个刻得很精致的黑鹰。栩栩如生。想到黑鹰,怎么都觉得那气势很像那岛主。那岛主发起疯来,倒真像一只黑鹰。莫非这玉是他的?可是,他要进来哪里用得着穿夜行服?直接大步走进来,然后夜铭不是还得亲自迎接。想去哪里说一声就好了,想要什么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这么人人喊打的跑进来做贼。
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夏紫冰突然觉得,这岛上似乎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是她不知道的!里面又有些什么内幕,若是揭开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好处?想到这些,夏紫冰无比的纠结。
从怀内取出一块只剩下一半的玉,暗自轻叹。一块玉而已,清脆易碎。她决不允许他们的感情也像这块玉一样破碎,那只是表面。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回去。回到萧的身边,再次闻到属于他那独特的味道。让孩子有一声爹爹可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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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至心尖传来。如涟漪般漾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叠岩起伏不得间断。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抽离。
“君墨萧,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哈哈哈,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