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对我笑呢?”叶家明脸上浮起一抹古怪之色,如果是平常的笑容他根本不会如此大惊小怪,可刚才他分明感到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捉狭的意味和笑容中透出的老于世故,这样的笑容分明是一个有着一些年纪和故事的人才会拥有,一个半岁不到的婴儿怎么可能会笑得如此妖异,是自己眼还是错觉。
“废话,儿子笑还不好,你还想他哭啊!还不快抱过来,等下他哭了我唯你是问。”韦秀慧话中已带着一丝不耐。
“呵呵,好,当然好,就来就来。”叶家明打了个哈哈,笑着伸手去抱摇篮中的叶知秋,伸手拨开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灰黑色硬块,他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可当他看到灰黑色硬块下那晶莹剔透的肌肤,整个人突然怔住了。刚才因为一开始就被儿子那有些妖魅的笑容所震憾,根本没有在意其它的东西,现在心里平静下来,各种疑问又纷至踏来,灰黑色硬块是怎么出现在儿子身上的?儿子的肌肤怎么会一夜之间变得更加水娕透亮?仿佛一只刚脱下一层死皮的蛇,难道自己的儿子会是一只蛇妖转世?想到这些抱着叶知秋的双手不由一颤,差点就把叶知秋头下脚上的摔到地上。
“哇……”知父莫若子,叶知秋一看父亲脸上的表情和不停颤抖的双手就把他心中的想法猜出了个大概,一想到父亲的想法心中不由一阵气赌,报复式的哭出声来,让母亲代表自己惩罚这个有些无良的父亲。
“叶家明……”随着一声河东狮吼,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尖叫,划破了湖坛村一日一夜的宁静,整个村突然变得热闹沸腾起来。
让湖坛村村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一天不仅是叶家明家三口不知不觉沉睡到太阳西下,整个湖坛村的村民都是诡异的沉睡了一天一夜,如不是叶家明那道凄厉的叫喊,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会沉睡到几时,心中惶惑之时,待知道叶知秋身上的变化后,众人不由一阵释然,他们把这些奇异的变化都归到了叶知秋的身上,这一天也被众村民戏称为“沉睡之日”。
与此同时村民对天机道长更加敬若神明,向天机道长求名之事更加趋之若骛,然而没过多久,一件诡异的事情就彻底绝了他们求名之心。叶知秋在附近村落也成了一个小小的名人,每天慕名来访者络绎不绝,不过全都被湖坛村村民挡了下来,这让他也少了不少烦恼,对付一村村民的蹂躏已是让他身心俱疲,再来几个村的人,他死的心都有了。
时光荏苒,一年时光匆匆流逝。
“你在干什么?”叶家明顶着正午的烈日汗流狭背的推开木门,却看到让他合不拢嘴的一幕,此时的大厅中,叶知秋两只小腿将近呈一字型,一只腿架在一张矮凳上,两只小手也是一边一张矮凳,小手有些略微颤抖的撑在上面,随着双手的上下起伏,双腿也是一张一合,仿佛练功的人在拉筋般。
自从湖坛村“沉睡之日”过后,脱胎换骨般的叶知秋也变得怪异起来,半岁会走路的时候就时常一个人到村后的树林去游玩,有时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院中晒一天的太阳。牙还没长几颗就开始不再吃奶而是大口大口的吞咽粗茶淡饭,每次叶家明抽烟的时候他都会爬到叶家明的身上把烟扯掉,叶家明和村里的年轻小伙在家里喝酒也会被他恶作剧的破坏,不是打烂酒杯,就是很邪恶的把童子尿尿到酒瓶里,让村里人是哭笑不得。然而叶家明对此却是怒火冲天,想狠狠教训一下这调皮的兔崽子,却被把叶知秋当作村宝的村民阻止,久而久之叶知秋家里就成了村里烟酒的禁地,作为烟枪和酒鬼的叶家明只能可怜兮兮的四处讨酒喝、讨烟抽,让家里几乎成了不食人间烟酒的仙家宝地。
看到叶知秋此时的怪异举动,叶家明眼角禁不住一阵抽蓄,双腿已是不由自主地向门口退去。按以往的经验来看,叶知秋一旦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自己,今天不知演的又是哪初。在村民和韦秀慧的宠溺下,既不能打又不能骂的小恶魔简直就是他的恶梦,他有时都在疑惑究竟自己是这小子的老子还是这小子是自己的老子。
“哎哟!抽筋!”叶知秋被突然闯进来的叶家明吓了一跳,撑得笔直的双手一软,整个身体猛地悬空向下坠落,劈开的双腿猛地一压一扯,本来堪堪达到一百八十度的双腿在下坠之力的作用下一下弯过了一百八十度,大腿根部猛的一拉一缩,一阵剧痛直袭脑海,“扑咚”一声,整个人摔到了地上,两只腿一动也不敢动的依然叉开着,光滑如玉的额头上已是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要吓我。”刚想转身拨腿就跑的叶家明,看到叶知秋突然从矮凳上摔了下来,吓得赶紧往回跑。
“不要动我!”双脚开叉,以狗吃屎的华丽姿势趴在地上的叶知秋看到父亲伸出的手,不由急得出声阻止道,现在他还在抽着筋,一点点的外力绝对可以让他痛得死去活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静静躺着,等待抽的筋慢慢缓过去。然而就是说出这么几个字也是让他疼得冷汗直冒,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游泳的人一抽筋为什么不叫也不动宁愿被无情的冷水淹没生命,以前还天真的以为脚抽筋了还可以动手,那些因抽筋而被溺死的人都是因为不会用手游泳的大傻冒,所以特意学习只动手就可以浮在水面上的风骚泳姿,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的是大傻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