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我也不敢保证。我知道的,只有陈国栋还有另外一个人。”殷琉璃说。
“另外一个是谁?”
“曾谭杰。”
“他?”白云扬惊讶。
曾谭杰和陈国栋一样,都是他们白氏集团的高层,也是股东。
这些人都是站在权力的中心,沉浸商场多年。其实连他都不太放在眼里,这一次他开的股东会议,这两个人都托病不参加。
其实,是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你是警察的卧底吗?”白云扬又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对殷琉璃问。
“啊?”殷琉璃惊讶地瞪大眼睛。
“你怎么会这么想,到底哪里会让你冒出来这种想法?”殷琉璃无语道。
白云扬说:“如果你不是警察的卧底,为什么会参与这件事?”
她连被下了什么药都知道,他可不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呵呵,”殷琉璃忍不住笑起来。
笑了一会看到白云扬越来越黑的脸,才止住笑声说:“大哥,你真的想多了,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我之所以参与这件事,不是因为我是警察的卧底。而是因为……郑云歌就是受害者之一。”
“她?”白云扬惊讶。
“他曾经被陈国栋绑架过?为什么没有报警。郑家虽然不是家财万贯,但是如果出了这样的事,也并不好惹。”
“报警?哼,她可是郑怀仁亲自送给陈国栋的,她又怎么会报警。”
“你是说……为什么?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
“郑云歌可不是他的女儿。”殷琉璃冷哼说。
说完又恨恨地道:“所以,这也是他必须死的原因。”
“这些事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白云扬问。
殷琉璃闭了闭眼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说:“一开始不知道,我以为她只是……只是被郑家的人欺压而已。只是喜欢尉迟未阳而已,直到郑怀仁死了,我本来想借机修理付玉敏。付玉敏给我一些郑云歌的照片,我才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比我想象的更加复杂。郑怀仁、李修文,他们不过是给那些权贵提供享乐的爪牙,而郑云歌和一些女孩则是牺牲品。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查到陈国栋和曾谭杰,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参与这些恶心的事,我也只能知道一个除掉一个。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我只是想给郑云歌报仇而已。”
“今天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白云扬问。
殷琉璃摇头:“算不上,我今天只是去找尉迟未阳,没想到遇到魏锦岚。魏锦岚你认识吗?”
“不认识。”
“他不过是个从贫穷地区一路爬上来的一个小律师,呵,为了富贵恐怕早就将自己的良心喂给狗了。除了郑怀仁和李修文,像这种爪牙自然不少。魏锦岚就是其中之一,我恰巧碰到他,他估计认识郑云歌,所以知道我是谁。你跟陈国栋不和吧!所以他想把我送给陈国栋,博得陈国栋的欢心。我将计就计,就假装中招,才有了今天这些事。”
“你知道是计谋,你还被他下药。”白云扬想起殷琉璃虚弱地样子便不禁蹙眉。
也不知道那些药会不会有副作用,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
“有些事情,必须做全套才更逼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殷琉璃笑着拿出一些照片和碟片在白云扬面前晃了晃。
白云扬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开。
这些照片和碟片应该都是郑云歌的,可是因为和殷琉璃是同一张脸,他就无法直视。
“帮我去找打火机,我要把这些都销毁。”殷琉璃说。
白云扬点头。
很快拿了打火机和一个密封的盒子,说:“丢进这里面,就可以销毁。”
殷琉璃道:“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销毁吗?”
白云扬说:“不问,你做事总有你的道理。我想问的会问,不需要问的也不会多嘴。”
殷琉璃笑了笑,眼眸里又闪烁着淡淡地忧伤说:“我只是想给她留个最后的体面。早知道她会过的如此痛苦、煎熬,我当初就不会……。”
“就不会怎样?”
“算了,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我能做的,就是让她可以安息。”殷琉璃眼眸里划过一抹冷光。
“郑云歌的死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白云扬问。
殷琉璃摇头:“不清楚,不过可能性很小。这些人不过是贪图年轻女孩们的身体,除非威胁到他们的利益,否则应该不至于下杀手。”
“你还要再继续查吗?”白云扬又问。
殷琉璃说:“当然要查,我总要知道杀害郑云歌的人是谁。不过陈国栋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不然显得太刻意。这件事交给警察,警察会处理好的。”
“我以为,你还会再继续查下去。”白云扬说。
殷琉璃笑道:“我不需要再查了,你以为他们做的那些恶心事,警察就不知道吗?只是没有证据,我给他们牵了个头,他们自然会自己查。我们可是良好市民,好好配合就好,不必要牵扯太深。你是生意人,跟警察打太多交道也不好。而且,他们应该很快会来找我们。到时候我出面,你什么都不用管。”
“你先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白云扬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对了,魏锦岚是不是离开了?”殷琉璃躺下后,又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起身问。
白云扬说:“我不认识魏锦岚,当时陈国栋身边有几个人,不知道有没有他。放心,我会去打听的。”
“估计离开了,那个人也是谨慎的很。”殷琉璃闭了闭眼睛说。
说完没一会,便真的睡着了。
可见虽然解了药,但是药性还存留着,所以才会睡的这么快。
白云扬看着她的睡颜轻叹一声,俯下身又仔细看了看她,距离近的像是要吻上去。
不过最终,白云扬也只是深深地看了几眼,便起身离开了。
白云扬一走,殷琉璃又睁开深邃地眼眸,睁了一会才又再次闭上。
白云扬知道殷琉璃没有跟他完全说实话。
殷琉璃也知道白云扬也没有完全相信她。
不过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开诚布公,便心知肚明。
“少爷,老爷回来了。”
白云扬刚下楼,吴管家就上前提醒他。
白云扬蹙眉,正准备再次上楼去书房,白承勋就在楼上喊他:“白云扬,你上来。”
“是,父亲。”白云扬回应道。
去了白承勋的书房,白云扬平静地问:“父亲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国栋的事你知道了吗?”白承勋沉着脸问。
白云扬说:“当然知道,我亲自带着警察搜了他家,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还有胆子说。”白承勋气的一拍桌子怒道。
白云扬依旧表情平静,淡定地道:“他做了违法犯罪的事,身为公民,有义务协助警察办案。父亲,我不觉得我做错了,您又何必这么生气。”
“可是他是我们白氏集团的人,是白氏集团的股东。你知道这件事一旦曝光,将会给我们白氏集团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白承勋怒不可遏地问。
“股票下跌,公司形象一落千丈。”白云扬平静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做?”
“所以父亲的意思,为了公司形象,公司利益。可以不顾公司的人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不顾他们是怎样穷凶极恶的人?那我们白氏集团赚的钱,和黑钱又有什么区别。”白云扬冷冷地说。
“呵,黑钱?白云扬,我看你还是太年轻了。我以为你……是我错了,你跟尉迟未阳比起来还是差得远。我不该让你这么早进公司,至少不该让你这么单纯幼稚地时候进公司。”白承勋气极反笑,一边说一边拍桌子。
白云扬依旧表情平静,缓缓说:“父亲,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但是这件事情交给我。我现在已经进了公司,这件事就不能改变了,您现在又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义。其实我很庆幸我能这么早进公司,早点看清楚公司里的腐败和龌龊,早点拨乱反正。不至于等到再过几年,您把更加一塌糊涂的公司交给我,我更加束手无策。”
“什么?你说我把一塌糊涂的公司交给你?”白承勋气的嚷嚷。
白云扬说:“难道不是吗?陈国栋身为我们公司的股东,可是他都做了什么事。您以为,这件事今天我不带着警察去查他,他就永远可以逍遥法外?公司形象的事情您不必担心,警察会因为我的配合给我树立我该得的形象。至于公司股票……不破不立,我们白氏集团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这一点父亲比我更清楚。既然早晚要交到我手中,何不现在就让我放手一搏。”
“我让你现在放手一搏,你会把家业都败光。”
“即便我都败光了,也是我后半辈子穷困潦倒。父亲您的养老钱都已经预留出来了,又何必担心。”
“你……白云扬,我觉得我都不了解你了。”白承勋气的胸口疼。
白云扬轻叹口气,缓缓道:“父亲何尝又真正了解过我,就像我,其实也并不了解父亲一样。”
说完停顿片刻,又问:“陈国栋做的那些事,父亲没有参与吧!”
白承勋涨红着脸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参与那种事情。我想要女人,还用得着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吗?再说你母亲……。”
“对不起父亲,我不该怀疑您。母亲那么厉害的人,您的确是没有机会。”白云扬立刻道歉。
白承勋:“……”
他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这件事情你处理好,我知道你不喜欢董事会的那些人。不过他们都是我们白氏集团的元老,他们有的人为公司拼搏奋斗的时候,甚至还没有你。所以,你不能寒了忠臣的心。”白承勋发现他管不了儿子了,只能该走温情路线。
白云扬说:“我知道,所以他们也该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急流勇退才是一个忠臣明智的选择,如果不够明智,父亲您也不能怪我狠心。”
说完,停顿片刻又道:“我已经跟母亲商量好,等明珠出院后,就让母亲回来。所以父亲,这段时间您把您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吧!免得到时候家宅不宁,外忧内患。”
白承勋:“……”
心情瞬间更差了。
白云扬开门出去,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靠在走廊上的殷琉璃。
原本应该睡在卧室里的殷琉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书房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白云扬关上门,压低声音对殷琉璃问。
殷琉璃双臂环抱,目光沉沉地说:“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