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哥,曹子衿要是要灭这青鸾山里的绝息楼,你在不在,他都会灭。还有,这绝息楼的人很奇怪,他们可是杀手组织!为什么一直对咱们俩这个外来人半点不避讳?还这么放松?”
“凤厘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最近太突然。”
凤厘的话,迟幼钦没怎么听到心里,只是觉得,头好晕,好想睡一觉。
“睡一觉吧,我好困。明日,明日再说吧。”
一语说罢,也不再管凤厘的叫嚷,迟幼钦便径自出了凤厘的屋子,折身到旁屋。
“小姐,啊!不对,是少主!”
在楼转角看见迟幼钦的阿兮嘀咕了一声,便提步走到迟幼钦面前,巧笑盈盈道,“少主。”
正推门的迟幼钦听到阿兮这突然的一声唤,愣了几秒,前后不到半个时辰,阿兮怎么就知道了?
“小姐,我还是觉得叫你小姐顺口。”
“阿兮,我困了。”
“阿兮伺候你洗浴。”
听得阿兮的话,迟幼钦停在木门上的手微顿,而后继续推门,泯笑道,“好。”
青鸾山,三面环山,只有一处朝北的出口。西山是崖,南山高险多林,东面是入山口,除了入山秘道,旁人难能进入。而绝息楼,则是倚仗这三道屏障,毅然立于东山之巅,迷彩掩体,外人纵使是看到了绝息楼,也认不出,那是绝息楼所在。也是因为这一层因素,这绝息楼总楼在这青鸾山建立十多年,也从未被真正捣毁。这也是阮倾心最为骄傲的一点,前世的本事,在这里,被施展地淋漓尽致。
而议事堂,是阮倾心按照现代军事参谋部的规划所设计的。十几年培养起来的人,每一个都身经百战。
此刻,夜虽深,可议事堂依旧灯火通明,在当中,阮倾心坐于高坐,看着面前的长桌沙盘,听着身侧一黑衣人的解说,对于现在绝息楼的境况,心中了然。
“阿华,带领三纵队守住东面入山口,魏军来势凶猛,硬战不敌就引到咱们的炮台;阿棕,带领四纵队,在西山防止探子前来;阿录,带领两纵队,分别夜巡北道口和南山道。”
“是。”
阮倾心点名的几人,对于阮倾心简单的任务分配,由于多年的默契,已心知如何排兵布阵。
绝息楼,从来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杀手组织。
“阿攸,你留下。”
一直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阿攸闻言微愣,随即在那众人离去之时,默默站在原地。
待阿华等人领了阮倾心的令离开大堂后,阮倾心才走下主座,在阿攸面前站定。右手轻抬,挑起阿攸的下颚,对上那一双看似毫无波澜的眸子,一声轻笑。错开身,走到堂门前,看着门外那一片“夜色烟波里,千鸟飞不尽”的连绵风光,负手而立。
阮倾心不发话,阿攸便原地站着,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阮倾心见着迎面飞来的一只燕尾雀,微微抬起左手臂,那燕尾雀便直直地落在阮倾心的手臂上,乖顺地敛毛。
阮倾心轻轻地抚摸着那燕尾雀,只这么轻轻地抚摸着,却在周围气氛稍有松弛时,猛地双指用力,利索地折断那燕尾雀的一方翅膀,燕尾雀吃痛,哀怒一声,便直直地要凭着另一只完好的翅膀,努力振翅,想要直攻阮倾心的面门,却在那燕尾雀还未离开阮倾心的臂膀之时,阮倾心便左手一个顺力,直直地将那燕尾雀朝堂中的红柱撞去。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啾”,那燕尾雀便直直地从红柱上落下,在地上扑腾不足两下,便再无动静。而至始至终,阮倾心都没有正眼看过那一只燕尾雀。
阿攸站在原地,在听到那燕尾雀第一声哀怒时尚可淡定,但在后来那燕尾雀直直撞到红柱上,发出那最后一声悲鸣后,再也压制不住脑中翻滚的回忆,心中气愤,竟直直红了双眸,乱了气息。
阮倾心依旧现在堂门前,看着堂外那遮天蔽日的黑幕,在堂中明火的照耀下,负手而立。
“你恨么?”
“……”
“是不是想起了十六年前的南华姚家?”
“……”
阿攸的沉默,让阮倾心“终究,你的心思太沉。本楼,放不下心。”
“……”
“下去吧,好好准备。明日,还有一场大战。”
“是。”
终于,阿攸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淡淡地回了一句,离开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