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笙一脸的惊奇,难道自己不该见到?
“医公子何意?”
待那侍者将茶奉上,玉笙又那二白说道,“白苏,去将东厢收拾出来。白术(zhu),你带着这位小公子去院中。本少与十七爷有要事。”
迟幼钦睨眼看着对坐的玉笙,跟他有什么要事啊?
不过,也是个好机会,替孟循义铺铺路……
那被唤作白术白苏的二白应下后,白术就走到迟幼钦一侧,对着迟幼钦身旁站着的孟循义做请。
迟幼钦不动声色地扯回自己被孟循义拽着的衫角,打量一二身侧的那白衣小生。
看那容颜,也不过十七八岁,端得一副俊秀模样,不知是不是跟着玉笙的缘故,看着总让人觉得……
矫情。
“循义,适才在院中,我好像看到天上有星星,你去看看,月色如何。”
这什么意思?不是要帮自己拜师么?为什么要避开自己?
看着一动不动的孟循义,迟幼钦真是无奈啊……
默契一点好不好?!
“循义!不许闹脾气,快去!”
撞上迟幼钦扭头看着自己挤眉弄眼,孟循义嘴角一瘪,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而后才随着那候着的白术白苏二人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站在院中,抬头望天。所谓月明星稀,月沉星密。这月色……
不怎么样,星星倒确实挺多。
待孟循义三人离去,迟幼钦才状若无意地扫眼这屋子清淡的陈设,轻声问道,“医公子是医痴?”
“不是。”
信你才怪!
把这屋子搞得满是药材,跟药房似的,还不是?
这可是西秦山庄的地盘儿!
真不知道他的伏幽谷是不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药……
见迟幼钦一脸不信,玉笙只移了眸光,看向轩窗之外的夜色空山,幽幽说道,“这屋子是庄主夫人设的,本是个好地方,却被韩骏那无知小儿给毁了。虽不喜这屋子的陈设,但作为客,本少还是不会任性地扫主人的面子。”
居然在解释!
看着面色如常,唇角带笑的玉笙,迟幼钦心里只是呵呵。还不会任性地扫主人面子?那今儿在群英台怎么自己前脚走,陆宸后脚跟出来,他也跟着陆宸出来了?
“医公子适才与那小童说有要事与在下说,敢问何事?”
玉笙端起茶杯微泯,而后放下茶杯,看着迟幼钦,一脸懵懂地问道,“有么?”
我还想问你呢!
装了半晌,玉笙终于装不下去了,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对了,想起来了!本少只是想知道,十七和十六是什么关系?”
迟幼钦闻言,不假思索地便答道,“序数关系啊,十六过了是十七,十七过了是十八。”
“……”
收到玉笙投来的满目鄙夷,迟幼钦才学着玉笙那般作恍然大悟状,突地双手合掌一拍,“噢!在下明白了!医公子问的是,游十六和在下的关系!”
说罢还一脸挑衅呢地看着玉笙,就是这么锱铢必较,你咬我啊~
将陆宸嘴角抽搐的模样再次完美收入眼底,迟幼钦只眉头轻挑抬手虚空地扶了扶鼻梁,不说话。
“十七不愿说,那本少也就不问了。”
信你才有鬼!
果不其然,迟幼钦腹议之后,那人生生甩出来一句话,”本少与十六的交情,也有七八年了,如今见了你,还真是难得有些伤心,十六竟然还未把本少当知心的,家中有这么一个特别的弟弟,都不曾告知。实在是……唉……”
这么一副假惺惺欲言又止的模样,不配合一下迟幼钦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演技了。眸光扫到屋内某处,迟幼钦接道,“医公子这么说,倒是让十七愧疚了。只是,从来君子之交淡如水,倘医公子与家兄交好,又何须在这种小事上伤怀?不过,医公子提到这事儿,十七倒是很感谢庄主夫人,能让十七代替家兄看一看故人。”
话音刚落,迟幼钦就听到玉笙问道,”十七今日见了庄主夫人?”
那略带惊讶的语气,好像自己不该见似的。迎上玉笙投来探究的目光,直问道,“医公子何意?”
被迟幼钦的目光反击,一边不动声色收了眸中的探究,一边摩挲着杯盖,状若无碍地说道,“无事,只是听闻这西秦山庄的庄主夫人,平日除了亲近的人,旁的人都不见。十七果然是特别的。”
说罢,玉笙便端了桌上的茶杯微泯,回想起五年前的惊鸿一瞥,记忆犹新:那么一个独特的女子,本是温婉闺人,面对江湖事却能做到处变不惊,镇定自若。比起一般的闺人,胆大。比起一般的江湖女子,心细。
看着玉笙提到石氏突然眸光贼贼的模样,迟幼钦的第六感冲出来贴了一个标签:有问题!
对着“道貌岸然”的玉笙再次打量了一番,迟幼钦还是决定,问一问!
“医公子可有妻室?”
玉笙被迟幼钦这突然而然冒出来的话一愣,蹙眉半刻,随即轻笑,“十七觉得,这世间女子,有谁可以配得上本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