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傻笑,心里美得冒泡,“外头冷,你回屋睡个回笼觉,我先走了。”
喻晚点了点头。
谢三郎一步三回头,看见喻晚站在门口目送他,加快脚步片刻的功夫没影儿了。
小姑娘会心疼人,谁对她好一点儿,她就将人放在心里惦记上。
谢三郎坐上马车,揭开食盒,里面一如既往的两张蛋饼,一盅玉米糊糊,旁边还搁着一个小酒壶,他挑一下眉,大清早给他准备酒?
谢三郎抓起一张蛋饼咬一口,拎起小酒壶,沉甸甸的,他凑到壶嘴闻一闻,一股细腻的奶香溢出来,眼尾一勾,心情愉悦,他对着壶嘴喝一口,温热的,一点儿膻味都没有,还有一点甜,不腻,心尖滚烫起来。
马车停下来。
谢三郎蹦下来。
门口站着一位二十多岁出头的青年,左脸有一块疤,看守军器库。
“谢景之,你来了。”高庆站在原地等谢三郎,谢三郎走近的时候,他把手里的一个粽子递过去,“知道你又没有吃早饭,特地给你留的。”
“高兄,谢谢你。”谢三郎接过粽子,一副馋相,将手里的公文递给高庆,“你帮我拿着,我剥开粽叶,快饿死我了。”
高庆接过来,拿在手里:“你慢慢吃,不着急。”看见谢三郎腮帮子鼓鼓,快步走进官署,“这是糯米做的,容易噎人,你别吃太大一口,我给你去倒水。”
“多谢高兄。”谢三郎一张口就噎的翻白眼。
高庆心里叹息,倒一杯水给他递过来。
谢三郎咕噜咕噜一口喝完,将粽子全都吞进去,瞬间舒坦了。
袖子擦一下嘴边的水渍,顺手将杯子搁在桌子上,左右张望一下:“咦,我的公文呢?“
“啊,我倒水的时候,放在桌子上了,忘记拿过来。”高庆一边说,一边往水房走,“你等着,我现在去拿。”
谢三郎抿紧唇,跟着高庆走过去,他靠在门框,看见高庆蹲在地上捡散落一地的纸张。
高庆往后瞥一眼,看见谢三郎站在身后,快速的捡起图纸,歉疚的说道:“谢景之,对不起啊,窗户没有关,我放在桌子上,风吹着全都撒地上来了。”
“没关系。”谢三郎大度的说道。
高庆长吁一口气,拍一拍肩膀谢三郎的肩膀:“你的性格真好,家世也好,年纪轻轻,就能做兵仗局的主,想干啥就干啥,真的很羡慕你,不像我,在这里熬了好些年,还是个看门的。”
“看门的也没啥不好,上头器重你,军器库可是最重要的地方,一般的人想守门也没有资格。”谢三郎真心实意道:“这个位置很适合你。”
“真的吗?”高庆脸部肌肉有点僵硬。
“当然。”谢三郎为表肯定,用力点了点头。
乡邻们出去干活,让狗给看门,虽然看起来很忠心,别人一块肉就能哄走。
就和眼前这条狗一样。
谢三郎目光扫过图纸,眼底闪过不明的光。
“高兄,我去把图纸给师父看,如果通过的话,那我就开始造机弩。”
谢三郎背对着高庆挥一挥手,快步离开。
高庆转头看向窗外,有个人朝他打一个手势,高庆吐出一口气。
回到军器房,高庆坐在椅子里,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搓一把脸,不知在想什么。
忙活了大半天,下半晌的时候,有人拿着册子进来,让高庆签字,他来领兵器,忍不住对高庆说:“你知道吗?谢三郎这次栽了。他不就是仗着家世在兵仗局横着走?以为自己真的有本事呢,真有这本事,今日的图怎么会被驳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