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不安的唤一声。
谢裴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双手紧紧握成拳,骤然转身大步走出去,停在院子里的水缸前。双手不断捧水泼在脸上,冰冷的水透过皮肤刺激大脑,直到怒火冷却,惊悸平息,双手撑在水缸两侧,他剧烈的喘息,慢慢地冷静下来。
沈明棠站在门边,望着院子里男人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泛起一阵酸涩。
这一次的事情,算作给她一个教训。
螳螂捕蝉,后头还有一只黄雀。
她仗着自己的先知,多少有一些无畏,放松了警惕心。
沈明棠走到谢裴之身边,手指捏紧衣料,低头认错:“裴之,对不起,这一次是我思虑不周全。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全都告诉你。”
谢裴之没有动,脸上的水珠滴在水缸里。
沈明棠轻轻拉着他的袖子,闷声说道:“再有下一回,你将我关起来,我哪里也不去。”
谢裴之偏头看向沈明棠,他的黑发被水打湿柔顺的贴在他的额前,浓密的眼睫沾着水珠,一双眼睛幽暗无比,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在京城结仇的只有萧明珠,有让人盯着她,以为万无一失,错算了还有其他人铺开网捕捉我。这次是我掉以轻心,幸好还有你。”沈明棠忍受不了冷处理,一旦两个之间有矛盾,她喜欢当下解决了,再两个人一起好好过日子。
谢裴之垂下眼帘,似在思索她许诺的事情的可行性。
沈明棠见他不为所动,整个人挤进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对着他那双薄唇亲下去,“你理一理我,夫君。”
谢裴之抱紧沈明棠,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在她耳边危险地说道:“记住你说的话。”
沈明棠重重地点一下脑袋。
——
第二天一早,沈大富听到昨晚惊心动魄的事情,唉声叹气。
“爹,我今后不会了。”沈明棠给沈大富捏肩捶背,她举起手指发誓:“但凡是危险的事情,我都交给裴之去做。”
“你想做就去做。”沈大富面色如常,倒让沈明棠很讶异,紧接着就听他继续说道:“你真有什么事情,碍不着女婿的事儿。他另娶一个温婉贤良的媳妇热炕头生娃娃。每年清明节再叫娃娃给你上两炷香,才多大的事情啊。是吧?”
这还不叫事儿大?
沈明棠一想谢裴之娶别的女子,跟别的女子生孩子,棺材板都压不住她。
“爹,您饶了我吧,我已经知错了。”沈明棠苦着脸。
沈大富拎起鸟笼子唱起小曲儿,抬脚往外走:“江中斩蛟,云间射雕,席上挥毫。他得志笑闲人,他失脚闲人笑……”
沈明棠:“……”
——
虞夫人从床上坐起来,一股子慵懒的风情从骨子里流露出来。
寒露跪在床边请罪:“夫人,失手了。”
虞夫人面色一变:“怎么可能?我们几十个人,九溪街各处都埋伏人。沈明棠只带几个人,叫她给逃了?”
寒露不安地说道:“夫人,锦衣卫的人赶过去救她。”
虞夫人蹙紧眉,倒没想到沈明棠认识锦衣卫的人,若是如此的话,便得从长计议,不能暴露出她的爪牙。
“沈明棠的事情,暂时搁置一边。尽快找到喻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