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裴之动作一顿,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桌子上,安静和谐。
桌子下,刀光剑影。
“啪嗒”一声,沈明棠搁在碗口的筷子掉在地上。
韩岳在谢裴之收回脚时,双腿绞住,逼迫谢裴之踹他。
沈明棠捡筷子,看见谢裴之踹韩岳一脚,眨一眨眼,坐直身时,脸上带着笑,再给谢裴之舀一碗虾仁粥。
“多吃一点。”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裴之睨韩岳一眼,低头吃粥。
韩岳:“???”
他试探的问:“,你刚才……没看见什么?”
“看见了。”沈明棠吃一只饺子,睨他一眼,仿佛在说有什么问题吗?
韩岳:“……”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沈明棠并没有。
她和谢裴之相互挟菜,偶尔低语几句,韩岳孤零零的坐在对面,舌头抵一下腮帮子,觉得他打生下来,就没这么吃瘪过。
筷子插进竹屉里,将一笼三鲜包拢到他面前来,三五两口将剩下的几只吃了,似乎连同闷在胸口的郁气一并吞进去。
“吃完了?”沈明棠看向韩岳,“你走吧,有事没事别来我家。”
韩岳站起身道:“我是你表舅,上自己外甥女家,还得让人批准?”他往外走,不想心窝子扎刀:“中午我要吃猪肘子。”
沈明棠转脸看向谢裴之,眨一眨眼:这可和我没关系,这人就是无赖。
谢裴之垂眸道:“你给他做。”顿了顿,意味不明道:“他是你表舅。”
“才不做。”沈明棠嘟囔道:“我是为你学做的饭,才不做给欺负你的人吃。”
谢裴之一愣,看向沈明棠。
沈明棠已经收拾碗筷进厨房。
收拾好厨房,沈明棠拎着木桶去澡堂,不见谢裴之换下的脏衣服,她皱一下眉,去睡觉的屋子里去找,没有看见脏衣裳。
沈明棠准备去问谢裴之,从窗户往外看,瞅见院子里晾衣杆上,晾晒着谢裴之的衣裳。
搓洗干净自己的衣裳,沈明棠晾到谢裴之衣服旁边,她皱一皱鼻子,凑到谢裴之衣裳上闻一闻,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昨晚出去受伤了?
沈明棠将木桶扔下,去杂房里找人:“裴之?谢裴之!”
推开门,谢裴之将柴刀砍在木头上,准备出来。
不等谢裴之开口,沈明棠冲过来,双手抓住他的衣襟往一边拉开,扒下谢裴之的衣裳。
谢裴之:“……”
沈明棠看一圈,没发现谢裴之受伤,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颊通红,呆呆地看着他宽阔结实的背脊,热汗顺着脊背的沟壑流下去。
她吞咽一下口水。
“看够了吗?”
谢裴之转过身来,将衣裳拢好。
沈明棠仰起头,他劈柴的缘故脸被热气薰出一层薄红,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来,像是滴在她的心口,烫得沈明棠耳朵都红透了,她强忍住羞涩,跑出杂房。
沈大富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拎一只鸟笼子,一只黑不溜丢的八哥在里面跳来跳去。
“娇娇,爹在外头茶馆听人说书,听见一个了不得的消息。”沈大富将鸟笼子递给护卫,让他挂在屋檐下,唏嘘的说道:“萧明珠回到萧家,还以为她今后过好日子,结果给秦玉章做妾。听说昨晚把秦玉章给吓病了,你那二姑母不是好相与的,没她好日子过。”
“吓病了?”沈明棠想到萧明珠脸上的疤,脸色变得有些怪异,“那是没好日过了。”
沈月娥昨日就恨上萧明珠,秦玉章被吓坏了,哪里还会对萧明珠起怜惜?只怕丢在后院里冷落。
“你姑母好面子,昨晚丢了丑,今儿个准得在萧明珠身上找补回来。”沈大富叹息一声,心中怅然,萧明珠落得这样的下场,只怪她自己心中戾气太重,将自己作死了。
果然,如沈大富所料,今日一早萧明珠收整好心情,去给沈月娥请安。
沈月娥挑她的错处,来得迟了,罚萧明珠跪在院子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