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的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笔挺单薄的白衬衫领口开着，宽阔紧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寒冬腊月的，像是根本不知道冷似的。

浓密的黑发上，肩头，落满了尚未完全化开的雪。

厉沉墨的似乎情绪激荡，双眸沉如水，紧紧直视床上的陆染，像是要把她看进心底去。

陆染吃了一惊，柔唇翕动，说不出话。

他……他怎么来了啊。

看见来人是厉沉墨，林婉静虽惊讶，却也能理解。

她非常识趣的站起身，对陆染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

说罢，对厉沉墨微颔首致意，出了病房。

房门在厉沉墨身后紧闭了。

光线柔和的病房里，只有彼此对望的两个人。

厉沉墨有千万句话想要跟她说，可见她的时候，喉咙里却像是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瑶瑶。

这两个字在薄唇间辗转，几欲出口。

可是，陆染迷茫不解的眼神，冰锥一样刺入厉沉墨的心，让他瞬间清醒起来。

厉丰衍说过，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下若是他轻易出口喊她，恐怕不仅会让江瑶抗拒，更会想要逃离吧。

厉沉墨松开紧攥的手，慢慢朝她走来。

陆染觉得厉沉墨表现的非常古怪，她哑着嗓子疑惑道：“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说好划清界限了吗？厉先生有事吗？”

昨晚，他可是亲口说了，赶她走的。

厉沉墨终于在她面前站定，剧烈的心跳，倏然平静下来。

他薄唇弯了下，轻声道：“那我现在反悔了，行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