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们聊了很久,我很少跟他说知心话,可那天莫名其妙的说了很多,我看出他眸中的心疼与无奈,最后也只是深深地叹息。
从餐厅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江文彬把我送回楼上,我进屋准备关门,他突然说:“清琬,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笑着说:“今天晚上你没喝酒,可别说胡话,好了,回去休息吧,晚安。”
江文彬轻微点头,转身下了楼,我关上门,梳洗了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早早就去了机场,过了安检在候机室等待登机,双手紧紧握着手机,它稍微有丁点儿反应都能让我全身细胞随之波动,我在期盼吗?我还在期盼什么呢?
期盼穆怿琛来找我吗,期盼他来带我回到他身边吗,期盼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不!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飞机来的很准时,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拉着行李箱,出示了登机牌,穿过走道,登上飞机那一刻,还不忍回头一望。
几分失落,几分心伤,那满满的期盼,终究化成一场空。
我的位置靠着窗户,窗外阳光明媚,风和丽日,万里无云,而我的心,乌云密布,像是沉睡在大海深处的石头,感受不到阳光。
痴痴的望着窗外,心里复杂难言,一切的一切,恍如梦一场。
十九岁,我来了,带来我的年少无知和青春年华。
二十九岁,我走了,带走一身疲惫和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爱难守,情难留,曾经以为会天长地久的那个人,终是放了手。
青春已逝,幸福归空,繁华散尽,长恨如歌!
飞机起飞,慢慢上升至高空,离了大地。
心里无穷无尽的凄凉化作细密的疼痛,压抑着我那颗破碎的心,痛的我落下泪来。
永别了,上海!
永别了,怿琛!
我闭上眼睛,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我以为我可以很坚强,没想到在这最后一刻,还是没止住奔腾的眼泪。
我拿出手机给孟晨昕发了一条短信:“我走了,一切安好,请勿担心,有缘再见。”
信息发送成功后,我把手机关了机,拿出了电话卡,断开与这座城市的一切。
但愿这一走,永远都不会再来!
十二点半,飞机在重庆江北机场安全降落,我还要转坐大巴才能到县城,大巴颠簸了五个多小时,到开县时已经是黄昏六点多了,站在车站里,看着原本熟悉的一切变得那么陌生,我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细细数一数,我已经六年没有回来了。
我不敢冒然回去,到移动厅重新办了一张卡,给武菲打了个电话,一听说我回来了,她立马开车来了车站。
武菲以前在上海工作时,和我是很好的闺蜜,后来她回家结婚了,生了一个儿子,日子过得很幸福。
我和武菲也快三年没见了,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比以前更妩媚了一些,她看着我,迟疑了几秒才走来,一把抱住我:“死女人,你还知道回来。”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骂我。”
武菲轻轻放开我,满怀怜惜的看了我很久:“瘦了好多,害我差点没认出来。”
“你这叫贵人多忘事,老公把你滋润的太幸福了。”
“去你的,说话也不知道害臊。”武菲在我胳膊上拍了一把,拉过我手里的行李厢:“走吧,去我那儿。”
中午为了转大巴没有吃饭,我现在是饿极了,我们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
她老公出差,儿子被婆婆接去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多年没见,我们都有很多话要讲,洗了澡就躺在床上聊天。
聊到我的近况时,武菲问我:“清琬,那新闻是怎么回事啊?一看到新闻就给你打电话,你丫的还把手机关机,都吓死我了,以为你要做什么傻事,那个穆总是什么人,你和林枫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
说起这些事,我心里像刀割一样疼,也不想对她有什么隐瞒,就慢慢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说着说着,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武菲抱着我,也被我惹得湿了眼眶:“没事了,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以后谁敢欺负你,老娘要了他的命。”
那一夜,我诉说出我所有的悲痛心酸,在她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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