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爷爷教我杀人之术!”
“你怎么知道我会杀人?”
“我听过爷爷的事情,爷爷的行迹,我已经找了很久!”
“你知道什么是杀人之术?”
“知道。”
“那你以为我会教你?”
“我可以等!”
“哈哈,小子,别傻了!你就要死了!”
老人扬了扬手,侍从们悄无声息的抬着扛轿出来。这次老人没有在门口喝酒,天气越来越寒冷了,狂烈的大风从深谷里面急速的穿过,像是怪兽的吼叫。那株红梅已经都零落了,瓣被积雪全部覆盖,只剩下残枝横在那里,乌森森的有如鬼爪。
最后半块面饼吃完了,腹中像是被刀子寸寸的切着。少年人坐在冰雪中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腿和胳膊,他现在不敢站着不动,总是不停的揉着自己的手脚。他知道不揉的话也许手脚就冻掉了,他不想成为一个没手没脚的人,他知道,他的将来,还要走很长的路。
他努力的想要再笑一下鼓励自己,但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他的面孔居然痉挛着,面颊的肌肉,在寒风中或许已经僵死!
老人扬手,黑衣侍从们把扛轿止在屋檐下。
“一个孩子,居然知道这么多,恐怕活不长,”老人抬起头,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带着刺人的寒光,“杀了他!”
没有人回答他,黑衣侍从们默默的扛着轿子进了茅舍。
一切忽然都黑了,只有周身刺寒的雪。自己竟然睡了过去,少年人惊恐起来,他知道自己睡了就会死去。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全身都已经僵死,只有心底的热气似乎还剩那么意思,他仰面躺在那里,看见夜空中漆黑的大鸟掠过,似乎是看中了他这份僵死的食物。
“如果那样死,也好啊,”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为什么又要醒来?”
笑声响起,他惊讶的侧过耳朵去。确实是笑声,但是并不是梦里那个熟悉的声音,而像是夜风穿过树林,或者笑的是枭鸟。那种怪异的笑声像是某个人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忽东忽西,辨不清方向。起初似乎很远的笑声最后汇集在他的周围,他努力扭头去看,却看不见人。恐惧爆发出来,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看不见的恶鬼围住了,他们要拉扯自己的灵魂,然后把自己分开吞噬。
“还不能死!还不能死!”他对自己说,他拼命的要动,身体里又有种疲惫让他想永远的躺下。
几道银色的弧光忽然在他眼前掠过,他心里一动,终于看见了人。是那些黑衣的侍从们,此刻他们都蜷伏在低下,如同食腐的豺狗,所以不易发现。他们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睛里却不是白天忠诚默然的模样,满是对于杀人的喜悦。那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三个侍从蜷伏着身子,手持邪异的刀在他身上比划,像是要将他分切成碎片吃掉。
少年忽然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这些秘密透露出去,震动的不只是这个深山的小镇,而是整个世界!如果老人不收他为徒,那么就只能杀掉他!
而老人已经做了决定!
黑衣的侍从们胸腔里发出的低笑忽然消失,不约而同的,他们抢身上前,高高举起手中的邪刀!
静悄悄的峰顶忽然被一个声音填满了,侍从们手中的刀也为之一顿。
那是少年的吼叫,将死前他用他已经僵硬的喉咙吼出来的话:
“我叫李四!”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
“我想学习杀人之术!”
“我还有很多心愿!”
没人敢想像这个僵死的人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那简直是咆哮,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人最后说这些到底是想表达什么,他根本无视于那些邪刀,而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天空,眼泪从两边的面颊滑落。
死一般的寂静!
侍从们交换着眼神,名叫项空月的少年已经失去了声音。那扇漏风的柴扉被人大力的推开,吱呀吱呀乱响,老人静静的坐在门背后。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李四。”
“从哪里来?”
“很远的地方!”
“来我这干嘛?”
“希望伺候您老人家!”
“伺候我干嘛?”
“希望可以学到杀人之术!”
“那,跟我来吧!”
当黑衣侍从们以扛轿抬着李四走进那扇门的时候,老人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李四只有对以眼神,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那时确实是想杀了你,不过你说得对,你确实是比别人都有诚心!那么你就是我要等的人,我已经等了你许多年!”
……
……
……
泪水从李四的脸颊滑落了下来,他已经走到了这家夜总会的门前。想着自己过去的生不如死的磨练,他不知道自己的路还能走多远,或许,等会如果刺杀失败,就死了罢。那样他会有一点难过,因为他的父亲还没有见过他最后一面。
李四直接走过了这家夜总会,从旁边的一栋楼攀爬而上,翻进了三零七室的阳台。
床上,一男一女正在用力的交合着,男子的喘息,女子的###,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李四还保持着掷出刀的姿势,一把狭长的刀刺穿了床上二人。
李四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