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到底怎么了?你们能不能说句话啊!”
从刘海琼屋里出来,温母看向温父和刘思铭,想要从两人嘴里了解到外孙女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几日我和小刘还有你都守在琼琼身边,她什么都不说,我们和你一样,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温父回应温母一句。
“要不您二位回家歇着吧,有我在家陪着小琼,她应该不会再发生别的事,至于她为什么会成现在这样,我一问出来就给您二老去电话。”
刘思铭如是说着,闻言,温父静默片刻,起身:“那就这样,我和琼琼她外婆这就走了,你问的时候,千万别和孩子急。”
刘思铭点头,而后送温父温母到家门外。
“告诉爸爸,你究竟是怎么了?”
回到刘海琼的房间,刘思铭神色柔和,温声说:“有爸爸给你做主呢,有委屈就说出来,爸爸若解决不了,咱们还可以找公安帮忙。”
刘海琼眼里泪水滚落,连连摇头:“不要找公安,不要找公安……”
她喃喃不断,眼里满满都是痛苦和委屈。
“那你就和爸爸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刘思铭其实真不知道如何刘海琼沟通,虽然他们是父女,但在刘海清年幼时他便被送往西北一农场劳动改造,
再见面,刘海琼,他的女儿已长成大姑娘,多年时间相隔,这个女儿和他一点都不亲近,否则,不会硬愿住宿舍,都不住在自个家。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刘思铭心头,他双手搓把脸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刘海琼写满痛苦和委屈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其他女人有乱七八糟的关系,为什么要和我妈离婚?”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刘海琼哽咽着痛声说:“我如果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就不会变成那种糟糕的样子,为什么你们要离婚?为什么啊?”
刘思铭这一刻倒是心绪平静,他说:“不是我要和你妈离婚,当年的事……当年的事纯粹子虚乌有,
我被押往西北那边的农场,都没想明白你妈为何要那么诬陷我,为何要害得我失去婚姻,失去我的孩子,
失去工作……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明白,明明是你妈追求的我,要我结婚,要和我过一辈子,又为什么要在婚后没几年,害得我失去所有……”
爷俩四目相接,一个平静中带着茫然,一个痛苦中显露出些许了悟。
刘海琼笑了,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我知道了,我其实早该知道,我妈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心里只有自己的蛮横女人……
她追求你和你结婚,其实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原以为能和你长长久久过下去,可谁知……她的感情无法欺骗自己,
于是,她要和你离婚,要找个理由和你离婚,于是你被押送西北那个农场改造,而我妈她……她没用多长时间,
用拙劣卑鄙的手段,强行拆散别人的家庭,但她估计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男人虽和她扯证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只和她维系名义上的婚姻,
十年,近乎十年,我妈都没得到那个男人的心,更有可能没被那个男人碰过一根手指头。我妈肯定是恼羞成怒,想着报复那个男人,
继而红杏出墙,生下不属于那个男人的孩子,哈哈……我妈多能耐啊,给自己男人戴绿帽,竟没被对方早早拆穿,
现在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傻透顶,竟不计前嫌,替我妈养野男人的孩子,你说我妈是不是很厉害呀?”
“小琼……别那样……别那样说你妈,她毕竟生养你一场!”
刘思铭心情复杂,劝说女儿。
“我就要说我就要说,要不是她其身不正,怎能把我养得不知廉耻为何物?我有今日都是她害得,都是我妈害得,我恨她,我恨她!”
刘海琼声泪俱下:“我真得好后悔,好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学好……”
刘思铭忽然间像是明白什么,他遇到迟疑问:“小琼……小琼你是不是被男孩子欺负了?”
没得到刘海琼答复,刘思铭反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他蓦地站起身,攥紧拳头,一脸愤怒说:“告诉爸爸,那个小流氓到底是谁,爸这就找他算账去!”
“不用,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不知羞耻种下因,才有现在这个果,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刘海琼不再痛哭,她恢复呆滞样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刘思铭心痛至极,他想帮女儿出头,可小丫头不给他机会……目中溢满痛色和无力感,刘思铭转身走出刘海琼的房间,随手带上房门,提步到客厅,拨出温家的座机号码。
回到京市,刘思铭不仅领回多年来的工资,并恢复了工作,且家里有公家配备的座机,方便正常工作之外的时间能够及时取得联系。
没做隐瞒,刘思铭将刘海琼的抱怨转述给温家二老,电话对面静寂良久,温父长叹口气,道出刘海琼曾和李家小子王家小子结下的冤孽。
“照您这么说,欺负小琼的那孩子要么是李家的小流氓,要么是王家的小流氓。”
刘思铭的脸色极其不好。
“是与不是又能怎样?一旦事情报到公安那,琼琼这辈子可就毁了,如果真和李家王家的小子有关,以那两家的背景,咱们拿人家根本没法子啊!”
温父痛声说:“温家已今非昔比,否则,我温秉前又岂会容他们如此欺辱我的外孙女!”
挂断电话,刘思铭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他知道温父所言在理,可就这么忍气吞声,什么都不做,他心里憋得慌,觉得愧对女儿。
但就他目前的身份,就前丈人的说辞,事情若和李王两家的小子无关,报公安,他女儿肯定会没了名声,如若事情和李王两家的小子有关,胳膊岂能拧过大腿?
不是他懦弱,不敢为女儿出头,他是真得不能不顾及小丫头的名声。
刘海琼差不多有一个月没去单位上班,日常她待在亲爸刘思铭家里,哪儿也不去,吃喝有亲爸照顾,闲着无事,就坐在床上发呆,等慢慢接受自己之前的遭遇,
好吧,或许用不去想,用逃避更为准确些,她终于恢复点精神,走出家门,回到单位销假。
“小刘啊,这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做的是向前看,要不然,你妈九泉之下怕是也难安心。”
说话的是位中年男同志,这位正是刘海琼的直属领导,他劝慰刘海琼一句,忙自己的事而去。
刘海琼知道对方嘴里说的,不过是她亲爸给她请长假找的借口,因此,她回应领导的是轻“嗯”一声,然后尽可能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