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没回家,但钱是寄回去了。
不就是想从她这要点钱,她给,迟早有一天,她和那个家里会因为钱越走越远。
事实上,自她再次寄钱回家后,家里再没给她写过信,更没有到鞍市来找她。
等到她和陆哥离婚,终于想到双槐村还有一个家的时候,是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坐上回家的火车,奈何她看到的是三间破屋,一个熟悉的人影儿都未曾出现在眼前。
问村里乡亲,她方得知,大哥的儿子和她老娘在她去鞍市没几年就一前一后病死了,再往后,二哥家的小子在河边玩水,不小心溺亡,家里接二连三死人,
她大哥二哥活得相当压抑,慢慢的和村里人不再走动,直至包产到户,改革春风刮到他们这,大哥二哥带着他们的妻子和闺女离开双槐村,前往南方城市务工,想着能去去一家人身上的晦气,免得终了王家留不下一条根儿。
走了,一个两个就这么走了,而且还把她邮给老娘的“一百块”看病钱,经老支书的手原样交回她手里,他们这么做,把她这个妹子置于何地?
是彻底和她决裂,不再认她这个妹子了么?
那一刻,她心里又痛又怨,还有些许后悔。
如果,如果她能早些回家看看,能在大侄儿生病,在娘病得不行的时候回家看看,或许家里随后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事儿,然而,世上什么都有卖,唯独没卖后悔药的。
现在,她有幸重活一回,能再看到亲人,说心里话,她其实是高兴的,可一想到曾经的种种,一想到大哥二哥不声不响去南方务工,将她寄给老娘的看病钱经老支书回转她手上,抛下她这个妹子不再理会,她心里的怨气便不受控制地往心头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