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将谁家的姑娘只配给清王呢?”云诗琴喝着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渊辰站起身子来回踱步,突地他转过身,眉梢上带着一丝破坏后的欣喜,他道:“就将马县令之女马乐之赐给他。”
“区区一介县令之女皇上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云诗琴略微诧异。
渊辰挥袍坐在软座上道:“马乐之可是抚泉城的一命女将,去年有个案子,她父亲一直破不了,朕亲自派了大理寺的人前去,是她不顾生命危险将刺客拦下,三名刺客将她团团围住,她还能临危不乱发送烟雾信号给她父亲,这案子才算是破了,这般有胆有识的女子,赐给他也算是般配。”
云诗琴听后连连摇头,“臣妾觉得这样做不妥。”
渊辰顿时阴沉着眸子,他沉声问道:“为何不妥,说来给朕听听。”
“县令之女赐给一个王爷才是皇家颜面有所损失,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天下皆会笑话皇上竟然给自己的亲弟弟千挑万选下指了这样一门亲事,且不说清王愿不愿意,就单单让朝堂上的大人来说也会反对皇上的。”
云诗琴眼眸流转,她瞧见渊辰脸色已然不对,忙又补充道:“皇上亲自为清王选亲,臣妾相信清王知道此事之后也会感动万分,这般优秀的女儿谁家不想纳入府邸,只是臣妾站在皇上的位置替皇上考虑着,所以才觉这着实不妥。”
她瞧着渊辰的神色依旧未变,便又迎上笑意,撒娇道:“臣妾这里有一个法子,皇上听听如何。臣妾的妹妹云诗澜,是不得宠的二姨娘所生,又是庶女,自小父亲一直将她养在草原,生的野蛮骄横无礼,今年养着她的奶娘去世,父亲无奈才将她接到了京中,谁知她竟女扮男装日日去青楼游玩。”
她掩嘴笑道:“臣妾这个妹妹啊,生的也算标致可人,说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又是太尉之女,这样也算是能配得上清王,门当户对,不失皇家颜面,想来也不会有人反对,正巧还可以圆了皇上的心意。皇上,臣妾说的这般好不好?”
云诗琴撒娇的倚在他的怀中,渊辰细细想来,却无过失,也不落人话柄,真是极妙的婚配,他拍手叫道:“就依此办,婚礼设在三日后,群臣宴,正好也是华妹妹的生辰,他不得不遵。”
云诗琴颔首笑道:“是呢,皇上您看臣妾端来的粥都凉了。”
她继续依偎在渊辰的怀里,勾起嘴角浅浅笑着,渊辰想借机羞辱渊著,她的这一法子正好圆了两个人的心意,不过这法子却不是她所出。
清王府内,曼纱华仍在床榻上小憩,宫中下旨,渊著屈身跪在大堂中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云府内,云太尉云城宿云诗澜跪拜在大堂内,宣读圣旨的太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尉云斯年之女云诗澜,温良敦厚,钟灵毓秀,贤淑大方,朕心喜悦,清王渊著弱冠有三,无有妻室,当择贤良女子相配,两人天作之合,今下旨赐婚,特将云诗澜许配为清王王妃,垂记典册,望二人同心同德,恩爱不疑。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三日后完婚。钦此。”
“臣女云诗澜接旨。”
云府上下张灯结彩,只待云诗澜出嫁。
清王府内,也洋溢着一片喜庆,渊著孑然一身站在古树下,伸手拂去树杈上的落雪,喜乐手拿披风上前,却又退至到了一旁陪他静静站着。
“她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喜乐低头答道。
“皇兄想借此羞辱本王,殊不知云诗澜是云太尉最爱之女,云诗澜之母杨氏正是他歉意最深的人,自小送去草原也正是为了躲避京中的危险,皇兄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云家已是本王麾下的一枚最有利的棋子。”
“主子英明。”喜乐恭贺道。
他搓搓手道:“是该再去一次东夏国,把白鹿接到这来了。”
他转身,抖落了衣襟上的雪,喜乐忙上前将披风披在他身上,“上官锦何时回来?”
“半月前就已经昭他回来了,想必不日便会入京。”
渊著看着不远处窗户上贴着的喜字,沉声道:“务必要在大婚前让他回来。”
清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曼纱华静养的庭院中鲜少有人前来叨扰,但喜讯却像是王府中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她看着满院子的喜字,问道:“小兔,王府中是谁要办喜事?”
“小兔也不知。小兔这几日都在照顾弄潮,王爷给姐姐派来的丫头,姐姐还用的习惯吗?”小兔穿着厚厚的蓝色宽袍衣,她的小脸在寒风中显得略微发红,说话间透着丝丝歉意。
曼纱华浅笑着,“你去吧,弄潮伤势较重是需要有人在他身边看着。”
“去哪啊?”话音从院外传来,渊著稳步走来,小兔忙行了一个礼,便飞快的从院落从跑出,边跑边道:“去照顾弄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