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正欲拂袖离去,路过曼纱华身旁时,瞧见她左手正覆在小四的手臂出,她左手虎口处,睡着一只开的正艳的曼珠沙华,红的妖艳,红的刺眼,红的让人想哭。
“是你!”突地,银发男子双手扶上曼纱华的肩膀,眼眸中闪着欣喜,他激动到无法言语。
“公子这是做什么,放手!”曼纱华红着一张脸,狠命挣扎,却抵不过男子的力气。
“放开我姐姐……”小兔焦急上前一步道。
小四面上带着笑意,单手向上挥下银发男子搭在曼纱华肩上的手臂,“这是在小四的店里,有什么事出了四爷的店门再说!”话罢,他不动声色的将曼纱华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银发男子收手作罢,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曼纱华,随后家丁涌上,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慌乱中随着家丁一起退出了小四绸缎庄。
曼纱华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俯身道:“曼曼谢过小四。”
小四伸出一手扶住了曼纱华,不叫她行礼道谢,“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是曼姑娘做事好像都凭着一时之快,从不想后果是什么,往后可断不能这样了。”
“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认为自己是对的,那做事也就无所畏惧了,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她朗笑应道。
小四把玩着手中的玉佛珠,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梨涡“看来是个认死理的姑娘。”
“小四还是莫要取笑曼曼了,取来几匹素色的绸缎,我要赶在明天正午穿。小兔加定金给小四老板。”曼纱华挥手道。
衣服选购妥当,小四拨着算盘头也不抬便问道:“听闻曼姑娘要被皇上请到宫里去啊?”
一旁站着的曼纱华心中一惊,“小四怎么知晓?”
“哈哈,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微服私访,结果邂逅了离妆苑的舞姬曼曼,心中甚是喜欢,便恩准这位曼曼姑娘明日随着秀女一同入宫选秀。”小四继续拨弄着算盘,轻松道。
曼纱华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面上强做镇定轻轻一笑道:“想不到坊间是这样流传的。”
“不然实际情况是怎样的,皇上清王兄弟俩同时喜欢一个女子,所以皇上便用权利抢了弟弟的女人?”小四话罢慵懒的一笑,他停下手中的算盘,抬起头来,只见曼纱华眼中带着一丝屈辱,红唇紧咬的看着自己。
小四心中了然,他忙赔了笑道:“小四这是胡言乱语猜测着,谁想姑娘就生气了,别往心里去,小四乱言乱语,曼姑娘消消气。”
曼纱华不语,一脸幽静,小四的话糙理不糙,可事实的确如此,只是渊辰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人在宫中陪陪自己,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恐是已经孤寂很久了吧。
“这件事与王爷无关,还望小四谨言慎行。”曼纱华回了话,命小兔付了多一半的定金给小四,小四命伙计收下,他搁下手中把玩的玉珠子,整了整段青色的长衫道:“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只是不知以后还否有缘与姑娘一同把酒问月,闲话人生?”
‘“曼曼与小四是匆匆过客,谈不上把酒问月,更谈不上闲话人生。”曼纱华话毕,她沉静的看着小四的深眸,她看不懂他,另一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看似风轻云淡的绸缎庄老板小四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次次出口试探,瞧见话风不对,就见风转舵。
那日的假装醉酒来探听自己与渊著只见得关系,就可知,此人的目的绝非只是交识朋友那样简单。
她只是一试,此话一出不想小四脸面色都未曾一变,只是一脸委屈道:“曼姑娘这样说就是与小四生疏了,自那日起于曼姑娘一同干杯以后,小四便认你这个朋友,有需要小四的地方,姑娘尽管张口,小四绝不推辞!”
“曼曼谢过小四厚爱。”
曼纱华道别之后,上了软轿,准备回离妆苑去。
小四出了店门,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远去的轿子,他吩咐手下道:“盯着点,护送曼姑娘安全回去。”
曼纱华方前脚进了离妆苑歇息下,后脚边听说前堂有人摔了杯子大闹离妆苑,妆娘束手无策,她唤来了离妆苑的所有姑娘来,男子还是摇头嗤笑道:“没有一个是长的能入得了本公子的眼,一个个的跟蛤蟆乌龟似的,就没有别的姑娘了吗?”
“哎呦,公子瞧您说的,我们的姑娘怎么就是蛤蟆乌龟了,这离妆苑可是宁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要是这里的姑娘您都瞧不上眼,那别的地儿的姑娘,您就更不用看了,这看了都会倒人胃口。”妆娘手帕轻甩,双手放在胸前,斜斜的倚在一旁,与平日的妆娘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