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该不会是要把信件原封读出来吗?小绿……小绿第一次收到陈文公子的来信时,里面的陈词套句可是小绿一句都看不懂的……”我如实说道,从小就在奶奶身边长大,诗词歌赋不会这些奶奶也是知道的,生长在山间能读上些什么书,最好也不过是识得不少字罢了。
奶奶慈祥的笑着,长满了皱纹的手扶上我的青丝,她道:“奶奶当然是像讲故事一样说给小绿听,若通篇全是这个,怕你是要睡着了吧,不过他们写给曼纱华的信可不是像陈文写给你的信一样,小绿多虑了。”
我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点点头,不再多言什么,细心的听着。
渊芙染:
阔别多日,不知华儿现状如何。姐姐现在天渊的日子一如往昔,规矩礼仪时时要守,不敢半分逾越了,只是出嫁年岁过了,自己还留在天渊宫中,日子过的难免不如意些,其实外人眼神如旧,许是自己多想了。
其他的一切都很好,著与辰现在也如同普通亲兄弟那般,少有矛盾,互让有礼。母后与著在宫中依旧困顿一些,朝中总有大臣压制着,只碍着父皇谁人也不敢怎样,我们一切都好,勿念。
姐姐还有一事,听闻密报阿拉慕名此时应是在东夏境内,华儿若是听到了什么,望通涵一封,让姐姐知晓,盼,等。
曼纱华读着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只知芙染姐姐现在心里依旧是不好受的,原先在东夏国的时候,这里的人不知晓拒婚一事,她自然过得自在些,心里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现如今回去了,又要面对当日被拒的苦楚,就算别人没有怎样,她自己也是会多想的吧。
“唉……善解人意又温柔贤惠的芙染姐姐,华儿盼小公子早日归国,盼你早日了结了心事。”曼纱华喃喃自语道。
下一封便是渊辰的了,翻开信件通读一番,都是自述着在天渊国的日子,那又有什么东夏国没有的点心,那又多了些什么好玩的,一一都描述的仔细,只是只字未提渊著在天渊的困顿,看样子应没有什么大碍。
渊著: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王、母后,还有新添小皇弟都在自己的身边。
安静的时候想起身边少了一个你。
岁岁年年不会忘。
上次说的七年之后,现如今又过了一年,剩下的年月也不会太远,等我去接你。
渊著的信件很简短,本着也是曼纱华摘着读了几句,其他不重要的部分看看就好,也没必要一字一句读给念儿听。
看着三份信件,曼纱华扬起笑意,没有说想念,却通篇都是想念,“我知道,我都知道,华儿在这边一切也都好。”
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来的信件就算是意外的惊喜。为着这三份信,曼纱华已是兴奋的三天都静不下来了。
随后立即提笔,写了这一年多所发生的趣事,没写一件不好的,她想让他们知道她在这边过的很开心,不要记挂自己,即便是他们不在身边,她也有念儿陪,白鹿陪,乌鸦陪,总之一切都好,勿念。
信件来来回回,也不过是半年来两次,一年来四次,这算是邮差最快的马力了。
曼纱华坐在窗栏前,无心的摆弄着画笔,画着四不像的人,抱怨着,车马、信件,来的都太慢了,原来也曾想过用信鸽,可是东夏里天渊又相隔千山万水,信鸽总之到不了的,且总丢了信件,倒不如邮差来的实在。
渊芙染:
分开了快有两年的时间,总觉得你还像在我们身边一样,时时通着信函,也能知晓你现在的状况,成长真好,换牙的年岁,姐姐都过去了。
只是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今年已经二十又二的年岁了,父皇母后也替我有些急了,几次劝说未果,我只是想着他还未娶,我就不嫁,我等,总有一天。
我要变得更好,才能配得上他。
这封信函是天渊五十八年阳春三月寄来的,渊著与渊辰的信她还没有收到,只今年开始三人寄信不一起了,今年收到的第一份信函是芙染姐姐的,“嗯,念儿帮我把这个来信的时日记下。”
“巫女这是再计较著贵客来信晚了吗?”念儿打趣道。
曼纱华淡笑道:“数你懂我。”
她看着信提起了笔,又放了下去,渊芙染的每封来信的结尾总会提一提他,这样等待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岁月如歌,如歌的年岁,总有这样那样的悲伤。
自己起码知晓再过五年总是会见的,而芙染姐姐就不同了,不知不觉曼纱华又悲伤了起来,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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