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鱼本来以为自己这一大嗓门,立即就能把柳随云请出来,没料到不但没看到柳随云的身影,恰恰相反,反倒有很多人对他怒目相视。
虽然与他同行的马师兄在天虹山也是一号人物,但是今天到这里的修士,少不了平时欺行霸市的存在,他们眼里的意味似乎有着很深的含义。
马师兄也知道这些事只能作,不能说,只是他平时觉得自己是天虹山上顶尖的大修士,更不要说背后还有真正的大靠山,当即毫不客气地说道:“柳随云,在下马杨近前来拜望,还请柳随云道友出来一见!”
只是柳随云还是没出来,马师兄这么一番好戏,都作给瞎子看了,马师兄觉得安知鱼不大靠谱的时候,那边终于等到人。
却不是别人,而是荆雪娘,她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过来:“两位师兄,麻烦声音稍轻一些,我家老爷眼下正在迎接一位贵宾,现在分不开身来!”
马师兄没想到柳随云身边的女人果然如同安知鱼所说的那样,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就这位小娘子的雍容华贵,在马师兄见过的女人之中,绝对是排入前十。
倒也是怜真君的风格,不过看到荆雪娘不过是炼气期的修为,他当即觉得自己受了屈辱:“叫柳随云出来,你这么个小婢女,还不配出来跟我说话!”
根据安知鱼的说法,柳随云身边现在有三位,一对灵华宗的姐妹,一个是金丹中期,另一位也是筑基后期,只有这位新收的荆雪娘只有准筑期的修为。
现在马师兄就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荆雪娘你这么一个炼气期就要多说话,即便是沈雀儿不能出面,至少也要让王琼绫出来才行!”
这是以修为作为接待规格的基础,一想到柳随云居然只派了荆雪娘这么一个没份量的新女奴,他就愤愤不平,而荆雪娘虽然气愤不平,但是她也是历练多年:“实在是我家老爷还在款待一位贵宾,无力分心,麻烦两位师兄稍等片刻!”
安知鱼与柳随云是老交情,自然会理解柳随云的难处:“好说好说!我们等会就是!”
只是马师兄却总觉得自己也是金丹修士,应当受到同样的接待,当即又大声吼了一声:“柳随云,出来与我马某人见上一面,咱们已经约好了!”
他觉得自己这句话声音洪亮,整个金阳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占得住理,即便是柳随云这个转世元神亲自出面,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只是下一刻安知鱼已经拖住了他的衣袖,他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发现安知鱼身子都在哆嗦。
不但如此,他发现身边有很多天虹派的修士都跪了下来,连带自己都被安知鱼拖着衣袖跪在地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柳随云这么一位转世元神的威望已经强到这等程度,可这毕竟不是一位真正元神,而是一位转世元神,即便进阶再快,能再次晋阶元神期,也至少在数百年之后。
只是下一刻,他已经发现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在青云舰上的船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身着乡下土财主常穿的蓝锻子衣,头戴六合帽子,山羊胡子,看起来十足象是乡下的土财主。
但是马师兄既然是天虹宗的金丹修士,自然就知道眼前这一位到底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天虹真君!
一手创立天虹宗,传说中至少活了五千年的天虹真君,天虹派真正的第一人,他朝着马杨近喝了一声:“我与柳师侄有要事相商,你吵吵干什么?再说沈姑娘与王姑娘都忙着给我奉茶,你又嚷什么?”
马师兄差点给吓尿了,不是吓尿,而是已经直接尿了!
他只觉得自己遇到人生中的最大危机,甚至都不知道该回答天虹真君的问题。
与鸿节真君相比,天虹真君对于元婴议事会的掌握要牢固得多,事实他在重大问题上从来不考虑元婴议事会的想法,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独裁者。
在过去的数千年,他既是无数天虹宗修士的慈士,也是他们眼中最擅长独断的独裁者,马师兄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变得一片灰暗。
他怎么会知道,柳随云现在接待的居然是天虹真君,早知道这样的话,自己就是守上一年,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只是柳随云却是给足了马杨近面子:“天虹师叔,何况动气,本来就是我与马师弟定好今天有事要谈一谈,没想到天虹师叔大驾光临,倒是冷落了马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