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早已不是之前那四个人,水手和不知名的小弟来来走走,不知换了多少茬,这房间中唯一不变的人,只有因毒品而丧失理智的莫莎莎。
尽管她梦到司柏宁,但这场梦依然不够美丽,梦境很快跳转到她因包庇司柏宁而受罚的前夜,那一天同样是她永生难忘的日子。
她的爱情和身体同时破碎,被命运的大手蹂躏到极致,她精神频临崩溃却又无法丧失理智。 她想要呐喊,口中却被塞满了令人作呕的秽物,她想要忘记,却偏将一切看的越发清晰。
噩梦反复播映,碾压着她的灵魂和**,她无力挣扎更无法闭上眼享受这种堕落的游戏。她毫无乐趣,身体仿佛被撕碎一般四处飘零,在恶魔的掌中,在厉鬼的脚下,在炼狱中轮回穿行……
东陵市中心,与cbd街区毗邻的高档社区尚景国际中,一辆银白色奔驰r350从小区大门驶出,仿佛一条不起眼的溪流混入大河,很快便融入主干道密集的车流中。
此时正值交通高峰期,司柏宁盯着前面,忽闪的赤红色的汽车尾灯,好像斗牛一般被刺激的烦躁不安。此时距离莫莎莎登机,已经过去将近十二个小时了,如果一切进行顺利,莫莎莎一定会跟自己联系,更不可能毫无音讯。
前面的车辆刚走不到十米,再次停了下来,司柏宁一个恍惚差点撞上去,狠狠拍了下喇叭。刺耳的笛鸣声钻进他的耳膜,如利剑般刺激着他的心脏。
司柏宁一咬牙,唇角随即渗出一道血丝,沿着齿缝流向他的舌尖。腥咸,刺激,司柏宁许久没有用这种办法让自己平静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再次返回激昂的战斗状态,无惧的向命运控诉、博弈。
终于驶到十字路口,车头无视红绿灯的指示,突然转了方向。
东陵城东有一个白桦林大道,通向一个不为常人所知的人工湖,莫莎莎就住在那里。
尽管司柏宁没有收到过邀请,这并不等于他对此一无所知,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司柏宁将车停在树林的一个隐蔽处,踏着落叶,才林中串行了大约十五分钟,来到那所湖边别墅的后门。
他按下密码,轻易便打开了车房的大门,车库中有一个连接客厅的通道和一部电梯。
司柏宁沉思片刻,选择乘电梯,直接上三楼卧室。莫莎莎有一个习惯,她总是将重要物品放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即使休息,也要保证是在她能够掌控的范围内。没有猜错的话,卫星联络器应该就在她的床头附近。
司柏宁下了电梯,见房间里漆黑一片,才终于放下心来。不得不说,他今天的行为太过冒险,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够控制的范围,理智上他不该这样做,但他的缺点是太过理智。
如果以为司柏宁今天的冒险,仅仅是因为担心莫莎莎,那就大错特错了。莫莎莎此时不论是凶是吉,司柏宁自问早已无力回天,他现在担心的依然是他自己。
如果莫莎莎成功倒罢,万一失败,他只能靠自己跟欧洲方面联系,填补那笔资金空缺,而那个联络器,便是至关重要也是他必不可少的东西,司柏宁必须尽快找到。
他走到窗边,凭着枕头上的味道判断出莫莎莎平日里休息的位置,十年里,她一直在用司柏宁曾送她的那瓶香水的牌子,从未改变。
司柏宁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很快便发现了隔层,并从中找到那个小巧的联络器。司柏宁心中一喜,正准备打开看一眼里面的通讯录,只觉后腰被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紧紧抵住。
“别动。”赵年恩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充满了难掩的肃杀与愤怒。
司柏宁顿时怔在原地,双手下意识举到耳边。
“转过身。”赵年恩道。
这一次,司柏宁迟疑了,尽管房间昏暗,可他依然不敢肯定自己的脸不会被赵年恩认出来。与其以这种结局来结束一切,司柏宁宁愿跟他搏个鱼死破。
“快点!”
赵年恩的枪口不耐烦的在司柏宁的脊背上狠狠地顶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司柏宁猛然转身,举到耳边的小臂风一般挥了过去,手肘重重捣在赵年恩的鼻梁骨上。
司柏宁速度极快,仿如猎豹一般从床上跨了过去,接着在地上翻滚两圈,才沿着楼梯跳了下去,在他身后是赵年恩愤怒的嘶吼,和从枪口漫无目的喷射而出的子弹的呼啸声。
经过司柏宁训练有素的快速攻击,赵年恩最起码在十五秒之内都不可能睁开眼,没有有效的视力做保证,他的枪子弹不可能击中司柏宁。
十五秒,足够司柏宁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