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柄小刀越来越近,几乎贴到她的长睫,刀锋晶光乌亮好像魔鬼的利爪。
“不要~不要!”
虽不知道老人要做什么,家欢却有一种即将被人生吞活剥的感觉。
她全身变得冰冷,不由想到西岭山头那条刺骨夺命的大河,那群穷凶饥饿的打手还有那条呲牙狂吠追着自己不放的恶犬。她想起自己手中握着的那柄染着血的匕首,也想起山崖下,摔成废铁的轿车和坐在车头双腿被挤成肉末的那两个死人。
短短两天,她看到了太多的血腥与生死。本以为麻木了,可此时此刻家欢却感觉自己在颤抖。她并不怕死,却不能死!
她不是为“死”感到恐惧,反而是为了“生”!她害怕自己只能卑微的活着,像个废物一样,生不如死!
“救命!求求你——不要杀我!”家欢闭着眼拼命的摇着头,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能屈服认命!
家欢的催死挣扎似乎起到一点效果,二爷捏着刀在空中比划了半天,终于不耐烦跺起脚:“秃子!过来按着她。晃来晃去的,弄坏了就不好吃了!”
光头本躲在墙边抽烟,虽然将流浪儿弄瞎弄残在送到路边当乞丐要钱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可每次也都得多抽两根烟压压惊。听二爷叫他,秃子忙将烟头一丢,踩了踩屁颠屁颠跑过去:
“来了,来了。”
话音未落,家欢整个脑袋便被光头扣住,那双手好像钳子似的将家欢钳近夹牢,彻底断绝了她最后的希望。
“我说二爷,这玩意儿能吃吗?!”光头撇着嘴。
“你懂个屁!”
天色渐渐阴沉,最后一抹余晖被似有若无的星光替代。
二爷将刀重新捏在手里,得意道:“鱼鳔吃过吗?跟这个不能比~”说着,扯起家欢的眼皮翻了上去,黑色的小刀呈半月弧形,虽不见了犀利的芒却依然令人胆颤。
“稳着点儿,别弄破了。”二爷说着,将刀刃稳稳的贴上了家欢的眼瞳,向右滑动……
“放开她!”一个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出现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