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嫣到了纽约时,倒了时差过来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她风尘仆仆的样子略显疲惫,但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还是掩饰不住的期待。
“席臣,君烈现在还不知道我过来了吧!”下机的时候,洛嫣还有些担忧的问。
席臣恭敬的答,“太太,容先生有电话给我,我按照您吩咐的没有告诉他我们过来了!”
“那就好!”
“不过,太太,我们现在是去 医院还是去哪里?”
洛嫣想了想,“还是去医院吧!”
在路上,席臣特意按照洛嫣的旨意在容君烈打电话来的时候问清楚了情况,原来老太太明天就要动手术了,还好她过来了,不然心脏病的手术,后果会怎么样,真的也难得想象。
“你知道老夫人的病房?”
“额,大概知道!”
为了不给容君烈生疑,席臣特意没有问老太太的病房号,不过,要知道老太太住在那一层,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了。
车子安稳的在纽约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着,就算有了很多的困意,但是洛嫣也坚持没有 让自己睡着。
一直到车子开到医院的楼下,洛嫣在席臣的带领下快速踏进医院的电梯内。
老太太的病房是颇为豪华的套件,在护士的带领下,洛嫣轻轻推开了套房的门。
老太太此时正安静的睡着,洛嫣站在*边,目光幽幽的看着这个强势的老太太,此时因为生病气势也无形中减弱了不少,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便开始去找容君烈。
外面是护工和老太太住的,容君烈在医院陪着就住在里面的套间里。
洛嫣轻手轻脚走过去时候,都没有惊醒到正在熟睡中的容君烈。
看着*上微微侧着身子睡着了的容君烈,借着窗外淡淡的路灯的光芒,洛嫣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只见他倨傲的下巴上此时已经布满了青色的胡渣,只怕是多日都没有修理过自己了。
熟睡中的他眉头依旧是紧锁着,不知道还在担忧着什么。
一丝心疼弥漫进洛嫣的心里……
暗淡的光晕下,洛嫣缓缓坐在容君烈的*边……
“君烈,君烈……”
她不断的在心里叫着他的名字,可终究,是什么话也叫不出口了。
葱白的小手在他的脸上缓缓游移着,沿着他脸部倨傲的线条,动作之轻柔,像是轻抚着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一般。
容君烈本身是个警惕性极高的人,感觉着一只柔软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油走,那只小手的温度,是那么的熟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猛地,他伸手,捉住了洛嫣的手,洛嫣本能的一惊,差点惊呼出声来,手一抖之下,便感觉到了温热的唇正落在自己的指尖上。
“老婆……”他喃喃的,声音很 小,当是洛嫣还是听到了。
心 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洛嫣鼻尖一酸,快速的将自己的手给缩了回来。
容君烈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当那深邃的黑眸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容颜时,他猛地一下从*上坐了起来。
事实证明,这不是梦!
“嫣儿……”
洛嫣站起来,抽着鼻子立即就离开了套房,容君烈衣服都没有来得急穿,直接追了出去。
“嫣儿……”
带洛嫣快步跑到走廊的角落里,容君烈一下就拽住了她。
“是席臣带你来的?”容君烈止不住惊讶的问。
洛嫣眉头皱起,自己在那也不说话,就是抽着鼻子。
“对不起,老婆,安筱雅的事情我 没有处理好,那天晚上我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我只是喝醉了……”
其实容君烈对这件事也是耿耿而怀的,只恨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卖,他怎么这么大意的就造成了这样大的误会,真是!
洛嫣来的时候看到袖扣在家里,还以为自己是真的误会了容君烈!
却没有想到,容君烈抱歉的话再一次提醒了她,“原来是真的!”
她呢喃着,容君烈看着她异样的模样,笑容隐去,关心又纳闷的问:“什么?”
“原来你们是真的!”洛嫣突然扬起手,怒气冲天的差点就由甩了他一巴掌。
但是,她浑身颤抖着,终究,那只手还是没有落在容君烈的脸上。
在她无言的回视中,他看到了她的愤怒和痛苦,心中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
“对不起,嫣儿,那一晚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洛嫣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和伤心的泪水,不敢置信的激动叫道:“是没有选择不得不睡在她那里,还是没有选择就是不能回家?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等了你*,你喝了那么多,我多么担心你出事情!“
“可是你呢,却睡在别的女人的*上!”
“听到安筱雅打给你的电话,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心情?我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我没有想到,一直说爱我的老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知道我那时的无助与痛心吗?”
看着他沉默而痛苦的神情,洛嫣的心几乎崩溃,眼泪更不自觉的泉涌出来。“该死的……这些日子我痛不欲生,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你,竟然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
洛嫣激动的扯住他的领子吼道,“最可恶的是,你还瞒着我,将你和安筱雅发生的事情试图抹得一干二净?”
“嫣儿……别这样。”看着她难过的模样,他心如刀割的握住她的双手。
“最重要的是,我还被人羞辱了一番,真是过分!”洛嫣用力挣脱他的双手,双拳不住的用力捶打着他,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承受的无助和绝望全部宣泄出来。
容君烈只是静静的任由她打,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直到她打累了,她才哭喊着扑进他怀里,容君烈立刻紧紧的抱着她说:“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不知是哭累了,还是多日来所积压的情绪发泄尽了,她的心情一松懈后,便感到一阵昏沉和晕眩,只能无力的紧靠着他。
还好两人的争吵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容君烈抱起她快速走出了医院。
就在车里,容君烈猩红着眸子,替她褪去衣衫套上他宽大的t恤,将她平放在柔软的车椅上。
洛嫣勉强张开双眼,容君烈那张忧伤的脸孔立即印入她眼帘,她反射性的伸出手臂拉住他。
“君烈,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我还可以继续相信你吗?你还会不会继续让我这样受伤?”
她的脆弱此时已经全部写在了脸上,尽管,她的到来就代表着已经妥协了,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她唯一的期盼的就是她可以真正的再相信他一次,而这让她可以相信的承诺,是他亲自可以告诉她的。
额,她是多么没出息咯,就连知道了真相,也只能如此的无能为力。
看着眼前的女人,容君烈眼眸变得黯然起来,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着她,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咯,上一分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下一分钟却等不及的要他做出承诺。
他爱上了什么样的女人啊!
容君烈的唇狠狠地堵住她瑰丽的唇瓣,他wen得那么ji情、吻得那么狂烈,藉着深吻对她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她懂,她真的懂,她已经很满足了,他俩就像世界末日般的狂热zuo爱,ji情的呐喊声和浓重的喘息声围绕着他们,将车内的温度燃烧得炽热。
芸雨过后,洛嫣像只满足的猫躺在他臂弯里,轻叹的抚摸着他的胸膛,像他这样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像山一样难以撼动的男人,只怕永远也不会说出自己无法做到的承诺吧!
她明白的,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就算他不说,她也没有办法了,她就是这么爱他,从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她就知道了,自己对他,是无可救药了。
容君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坐了起来。
忽然,就听到容君烈打电话的声音——
“席臣,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要让安筱雅这个女人彻底死心,告诉她,我永远都不会想起她!”
他的话,让洛嫣心口一怔,迷蒙的眸光中,她看到容君烈扔下电话,转过身来,“我的人生除了你,不会再有任何女人!”
“君烈,”洛嫣温柔的唤道,撑起身子,认真而严肃的盯着他,“你最好别想再出尔反尔,你听好,这是最后一次承诺,我希望这一次,可以延续一辈子!”
容君烈点头,试图亲她,洛嫣却脸一别,她双手捧起他的睑庞,温柔的说道:“我也要对你道歉,我对的信任不够,我应该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相信你,相信你——”
看他温柔的捂住她的嘴,洛嫣拉下他的手,轻松的笑了笑,“不过你别因此得意,我以后可不会这么容易的原谅你。”
“放心,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的……”
说完,容君烈高大的身体陡然逼了过来,随即,柔软而性能良好的车椅顿时一阵下陷。
这个疲倦的夜里,两人爱意绵绵,仿佛忘了一切。
第二天,晨光透亮,容君烈早早就醒了,看着洛嫣在车里还睡得安稳,便也没有准备叫她。
他特意叫家里的佣人不要带两个小家伙过来,因为今天是老太太最重要的一天,万一,有个什么万一的,他还不想让两个小家伙再经历一次。
老太太的情绪还算稳定,也许也是大半辈子经历过风浪的女人,她躺在*上,还特意让护工为她梳了一个精致的发髻,又穿上了自己那光鲜奢华的衣服,然后安静的等待着医生安排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