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烈笑着答,只是觉得这女人,真小心眼。
“等等呢?出去晃晃,还是要休息?"
“嗯?"洛嫣略显沉吟了下,随即昂着头问:“你有没有看过萤火虫?"
“以前读书的时候见过。”现在太忙,很少来到自然中,所以,他当然是好多年都没有见过。
“那,晚上带你去看?"洛嫣听着,忙眨了眨眼睛,说的好兴奋。
“好,跟你去看。”她的兴奋感染了他,容君烈双手插袋的看着他,忙点头答应。
暗夜里,田野间,盏盏光点在空中漫飞、在草丛中流窜,飞舞着的萤火虫们将夜妆点得美丽灿烂。
“萤火虫,它是种既美丽又神秘的小昆虫,全世界约有两千多种,而在中国,仅有一百多种!
它跟金龟子一样,是属于鞘翅目的昆虫,须经历卵、幼虫、蛹与成虫四个阶段,是属于完全bt的昆虫。
它的生长时间相当长,大部分种类为一年一代,并以幼虫期、蛹期或卵期越冬,幼虫期长达十个月,成虫却只有二十天左右的短暂生命。
还有啊,萤火虫发光的目的,除了照明之外,那也是它们沟通的方式呢!不同种的萤火虫,发光的方式、频率、颜色都各有不同哦!
然后,雌虫光度稍微弱些,发光器通常在腹部第六节或第七节的腹面,发光原理是发光器内所含的发光质,和气管内的氧气结合而产生的‘冷光’,通常一明一暗的发光程度是和呼吸节奏有关连,而不同种类萤火虫的雌、雄虫每次所发出的闪光次数和明暗的间隔又都不一样,这样就可以在黑夜中查对彼此的身分了……”
和容君烈并肩走在幽深的乡间小路上,洛嫣边走边解说。
“没想到你会懂这么多!”容君烈由衷的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不过听着她详细的解说,他开始怀疑她入错了行。
“我看啊,你可以直接去做生物课的老师了!”
“我又不是什么生物都懂。”她只挑她有兴趣的了解,其他可就一问三不知了。
“是吗?"他还是觉得很可行,毕竟她看起来很专业。
“真的,我懂的不多。”洛嫣咬咬唇,她再说:“其实,我喜欢萤火虫,不是因为它的美丽,是因为它在夜里发光时的感觉,就像是给在黑暗里徘徊的人带来希望……”所以,她才想了解。
“什么意思?"
黑暗里徘徊?容君烈偏头,微拧眉,他看她,仔细审视。
“没什么。”洛嫣大大方方的摇摇头,她低声嗫嚅道:“不懂就算了。”然后,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像只小白兔一样的蹦到了前面去。
容君烈眯起眼,他细看她,约莫明白些许,心口渐渐有些闷。
“等等。”忽然他猛地伸手,一下就抓回她,只是没算准力道,洛嫣一下跌进了她的怀中,一瞬间,电光石火交流,两人怔杵原地,愣愣看着彼此。
这一刻,他忘了要问她什么,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她……
然后,某种感官知觉蠢蠢欲动,那是他从未曾有过的冲动。
“你、呃、你放开我,这样、这样不好。”他看她的眼神太专注也直接,让人心慌意乱又不知所措,所以清醒过后,洛嫣只想逃离。
可是容君烈还是没有动,他的眼眸里,似乎在流动着异样的光彩。
洛嫣心慌意乱,推开他,语气急促道,“我们、呃,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这样的暧昧,让她不敢再多待一分一秒,她怕……怕那莫名而强烈的情感悸动,更怕教他看清那颗蠢动的心……
见她逃也似的跑开,容君烈有一瞬间只能怔在原地。
他是怎么了?竟然、他竟对她再一次有了迫切的非分之想?
究竟,他是欲求不满?还是根本错看了情感?
没错,他仍然认为她很可爱,也依然不改对她的喜爱,然而,那真的只是对像洛嫣的感受?
或者,其实加了更多其他元素,就像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不,他是喜欢她,但是那种喜欢,是和对自己妻子的感情完全不一样的!
容君烈浓眉纠结,再缓缓松开,然后他笑了,因为得到了答案。
终于,他知道了,他也很肯定,他不只当她是“替身”,他要的是更多再更多……
哈哈,多可笑,一把年纪了,竟还错认那份“喜欢”?
忍不住,他笑自己的愚昧,也庆幸能及时醒来。
然后?都醒来了,还问什么然后?当然是努力追求!
洛嫣回到房间时,一下就将门给锁上了,她喘息着贴在门扉上,双手仍紧握门把,闭上眼平稳着气息。
渐渐,气息平顺,心却仍狂跳。她没有办法,她掌控不住自己的心,也抑制不了那份悸动,
对他,她莫名的陷落,却再真实不过。
可是,她不能让他知道,真的不能……
她不想,不想他为难面对,更不想自招难堪处境,也想守住那微薄尊严。
只是,真藏的住吗?而,就算藏了,依她差劲的演技,又藏得了多久?
额,这爱情啊,果真是道超级难题,写来洋洋洒洒看似简单,真正碰上时……却好难好难。
翌日,清晨,容君烈在鸟儿鸣叫声中醒来。
下床,伸展四肢,活络筋骨,一会儿后,走进盥洗室。
长年以来,他有个习惯,不管何时何地,醒来的头一件事就是洗冷水澡,因为能立即让意识由混沌变清晰。
几分钟后,他精神抖擞,整个人沐浴在耀眼的晨光里,看上去真是俊美非凡,不过,人清醒了,烦恼也就跟着来。
昨天夜里,辗转了大半夜,他烦着她的事,直到睡神召唤前,都一直被她给困着,然后,一醒来,还是在想她。
容君烈想,该死的他,肯定是他病情不轻,睡着醒着都被她严重影响。
恼吗?不,烦是真的,但并不恼她,毕竟,自愿被影响的是他,如何能怪罪到她头上?
取出行李,捞出衣服,解开浴巾,容君烈动作优雅的随意抹抹微湿身体,他边穿衣服边想着她,唇边漾著抹无奈微笑。
着装完毕,看看腕表——七点半?她该起来了吧?
容君烈随即出了门,打算去敲她房门,然后一起享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