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单,两人出门。
黎清疑惑道:“朱工不是以铁公鸡一毛不拔出名吗?我都说了,他吃的,记我账上,他居然会主动买单?这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只有一种解释,他发大财了!”落遇说。
“要是能让这种人发大财,绝对是老天爷瞎了眼!”黎清恨恨说。
“你别这么说。他之前,也算是怀才不遇吧!”落遇违心道。其实她心里,巴不得朱焕容出门被车撞成稀巴烂。
“怀才不遇,就可以自甘堕落,就可以拉皮条吗?”黎清不屑道,“君子得有君子的气节!人家孔子都差点被饿死,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政见。以孔子的聪明,他要是想讨好哪个君王,还是简单得很?到时候,高官厚禄都是他的。”
“所以孔子留名清史了,朱工却被我们在背后骂得挺不堪。”
“得了吧。你不是刚还在替他说话吗?”
“没有。我也骂他,不过是在自己心里。我总觉得,把话骂出口不太好。显得我没有气度。我擅长腹诽。”落遇笑。
“没见过你这么虚伪的人!”黎清也笑,说,“不过,我说你,也是在说我自己。我也很擅长腹诽。”
“老实交代,你腹诽过谁?”落遇说。
“你应该问我,有没有谁是没有被我腹诽过的!哈哈哈,我的答案是,没有!”黎清笑哈哈。
“你腹诽我什么?”落遇好奇道。
“腹诽你长得太合我哥的眼缘,你信吗?”
“信啊,为什么不信?我每天都是被自己靓醒的!我每天对着镜子就想,自己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360度无死角!”
“少来!我看你是每天都嫌自己长得丑。你遇过玻璃的时候,都不照照自己。但凡自恋的人,都是一遇见可以反光的东西,就忍不住停下脚步,照一照。”
“这你都知道?黎清,一个人太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我一直都觉得,自己长得像个男的。”
“不就是眉眼带点英气嘛;像男人?没有吧……”
“我小时候,我妈懒得给我扎头发,就给我推光头。那时候,我出门,大家都说我是男娃。”
“你长得,是带点英气。不过,真正的美人,都是可男可女的。你坚信这一点。”
“我信不信无所谓,你要是能让邵炎知道,就好了。”
“他早就知道了。不然,他怎么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你也觉得,他爱的是我的皮相?”
“至少占一半吧。这很正常啊。如果我哥很丑,我想你也很难喜欢上他吧?”
“切!我有说,我喜欢他吗?”
“哟,都结婚几百年了,还这么傲娇啊?你要是不喜欢他,你干嘛跟他结婚?”
“我同情他啊!再说了,我也年纪大了,再不嫁,等着把自己砸手里,没人要?”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你要是不喜欢他,哪怕他死了,你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你才不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呢。你也不是那种会将就的人。”
“我很随和的,很能将就的好吗?在你眼中,我就那么自私?”
“在感情方面,自私是好事,是对自己和自己的另一半负责。你看,你现在跟我哥,多幸福啊。天天跟新婚似的。”
“没有吧……我有整天向你们秀恩爱吗?为什么你们都觉得,邵炎跟我过得很幸福?”
“幸不幸福,看你的眼神就知道。”
“我的眼神怎么了?”
“就是洋溢着幸福啊。你是没仔细看。真的,一个人过得幸不幸福,不用看别的,就看她的眼神。这个我也说不好。反正,如果一个女的婚内不幸福的话,她的眼神一般都是憔悴和哀怨的。除非她天生是演员,会控制自己的眼神。”
“我觉得,我和邵炎,还行吧。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你的‘还行’,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对婚姻,不能要求太高!完全符合你心意的白马王子,只存在童话里。”
“我老实跟你说吧,他出现得有些晚了。他要是在我念大学,或者大学刚毕业那前两年出现,我肯定很容易就被他征服了。可是,我在社会上都摸打滚爬了那么多年,看过了那么多的男人,好的不好的。我以前觉得是男神一样的男人,最后都让我幻灭过。邵炎再想让我全心全意相信他,就没那么容易了。你觉得呢?”
“难怪,会有那么多剩女。而且越是优秀的剩女,越嫁不出去。其实她心里,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对的。就是这样。很难相信。总是想考验对方。可是爱情这个东西,你要是刻意去考验,对方就会觉得你对他不信任,就会离开你。要是不考验,又觉得靠不住。最好是真的有事出来,一考验,擦,顶住了。这样就可以一辈子安安心心在一起过日子了。”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这话很美,可是是带有条件的。好像爱一个人的前提,是那个人也爱你。这样的爱,就没有那么纯粹了。”
“那什么爱是纯粹的?就是不管对方爱不爱你,你都愿意全身心为他无怨无悔地付出?其实,爱就是讲究付出与回报的。要是付出与回报不对等,两个人都很辛苦。”
“你的前提是,那个被爱的人,是有良知的。很多女的,就是喜欢让无数的男的,围着她转。”黎清说。
落遇的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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