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出租车回去的路上,邵炎跟落遇坐在后排;他紧紧握着落遇的手,落遇抽都抽不动。
“我又不会跑,你握那么紧干嘛?”落遇说。
“不管!”邵炎说。
他盯着落遇看,说:“你真残忍!居然一点都没瘦!”
邵炎瘦了一圈。这套衣服本就是宽松款,现在穿他身上,尤其显得衣服里面空荡荡的。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很瘦,瘦到极致了!”落遇说。
“不管!反正你离了我,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一点都不惦念我!”邵炎委屈地就差嘟嘴。
落遇噗嗤一声笑了。她摸了摸邵炎的头,说:“我要是瘦了,你得多难受啊? 我好好的,你才会好好的,不是吗?我不忍心你为我伤心难过,才努力吃吃喝喝的。你说我容易吗?我是不是比你更不容易?”
“哼!你就会忽悠我!”邵炎说。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亲一口,我就原谅你!”
开车的司机师傅噗嗤一声笑了,说:“你们两位是不是性别对调了?”
邵炎哈哈笑,说:“没办法。谁让我喜欢她更多!师傅,到地还得多久?”
“马上就到。”司机师傅说。
“这么近?”邵炎惊讶道。
“一般二十分钟,极少堵车。那在城边。”司机师傅回答。
邵炎看落遇。
落遇笑,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被发配到边疆去了似的。这里我很喜欢,人少、车少,空气好、环境好。”
“这一路过来,都是田野。你平时都没地逛。”邵炎说。
“你不在,我有心思逛街吗?我跟谁逛啊?”落遇说。
“你就爱说我爱听的。”邵炎刮了刮落遇的鼻梁。
“你们认识多久了?”司机师傅问。
“三年多了。”邵炎回答。
“看不出来!”司机师傅说,“真腻歪!”
“大哥,你什么样的没见过?我们这还叫腻歪?”邵炎说。
“我这车后座,确实坐过很多一上来,就搂搂抱抱、摸摸啃啃的男女。但像你们这样,真没见过。”司机师傅说。
“我们?哪样?”邵炎问。
“像是高中生在谈。心中只有爱,没有**。”司机师傅说。
“谁说我没有**了?”邵炎叫道。
落遇捶了他一拳。
“但你克制住了,不是吗?克制住了,就不叫**了。”
“那叫什么?”
“刚说了啊,叫‘爱’。你们俩可得好好珍惜这感情。我每天都见不少人。像你们这样的,是越来越少了,要珍惜呐。”司机师傅说。
“我们会的!”邵炎捏了捏落遇的手心,语气认真。
下了车,邵炎依旧紧紧牵着落遇的手。
“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不?”落遇说。
“哪里老了?我还没到九十岁呢!”邵炎说。
“你还真敢说!”
“算命的说了,我能活九十九,你能活一百。我们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是同年同月同日死。”
落遇的心甜甜的。她笑,说:“讲得跟真的似的。”
回了屋,邵炎在里面转来转去,说:“怎么空着两个房间?”
“没人住啊。”落遇回答。
“房子那么大,你一个人害怕不?”邵炎问。
落遇以前曾跟邵炎聊,说自己特纠结。不想跟别人合租,又胆子小,房子一大,就觉得空荡荡的,总觉得里面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所以最好能租到单间,最多只能租个一室一厅。邵炎说,以后有他陪,他块头大;房子再大,也不会空。
落遇扭开脸,说:“人总得学着长大,克服一些以前没法克服的东西。”
“遇遇!”邵炎走过来,叫她。
“怎么了?”落遇抬眼看他。
“是我不好……”邵炎说。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承诺的,没有做到。我真没用!”
“不关你事!”落遇说,“是我自己好强爱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