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你在说什么?嫁都嫁过去了,就别再这样了!都是命,有什么好说的!”范雯萱说。
落德阳指着范雯萱,大声说:“你个臭娘们,给老子闭嘴!遇遇今天这样,全是你害的!”
大伙都愣住了。
落德阳一向听范雯萱的。落遇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落德阳对范雯萱说过一个“不”字。今天是头一回,见落德阳对范雯萱如此无礼。
范雯萱回过神来,惊得双目圆瞪。她吼道:“落德阳,我不就是不小心摔断了胳膊,你就开始嫌弃我,朝我大吼大叫了?!”
“少扯别的。我是说,遇遇迟迟没对象,还不是你害的!从小,你就把她关在家里干活干活。明明是自己想偷懒,却说什么女人越贤惠,嫁的婆家越好!说找对象,先看有没有钱,再看学历跟自己匹不匹配。好了,遇遇从小到大,除了学习,就是干活。你什么时候见她呼朋唤友地跟别的孩子一样开开心心过一天了?她没什么朋友,看人就没经验,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可靠!”落德阳说。
范雯萱愣了下,回嘴:“邵炎怎么不可靠了?他是人品不好,还是家世不清白?人家怎么说,也长得周正,工作又好,家里又有钱。”
“那得跟谁比。跟浩淼比,他一根毫毛都比不上!浩淼白手起家,他呢?浩淼对咱如何,他呢?单这两样,浩淼就把邵炎从德康门甩到安宁门去了。”落德阳说。
“浩淼再好,也得你女儿肯嫁啊!我看啊,这事都怨你。你女儿的性子随了你,都是属强牛的;她定的主意,你还能拗得过她?”范雯萱牙尖嘴利,说。
“要不是你管她管得那么严,整天跟她说男人不可靠,别让男人给骗了,她至于把自己的年纪拖得那么大吗?”落德阳说。
“还说我!我为什么说男人不可靠,你不知道吗?当初你求我的时候怎么说的?说家里虽穷,但绝不会让我挨饿受冻、受一点委屈。结果呢,我不就是生了个女儿,就被你妈指着鼻子骂了好几年,你放过一个屁吗?”范雯萱说。
落遇看他们两个越说越离谱,赶紧插话,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好好的就行了。你俩别吵了。”
范雯萱看着落遇,说:“遇遇,你是不知道。我嫁给你爸的时候,家里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图的是什么?想着你爸能知冷知热。可结果呢,他一没钱,二没能耐。他只会在我说他的时候当哑巴。咱家无论什么事,都是我一个女人自己出去顶着!家里第一台织布机,还是我向你干爸干妈借钱买的。过了两年,才把钱还了。”
“你别说我!我说的是,你对遇遇的教育有问题,才让遇遇嫁给了不该嫁的人!”落德阳说。
“邵炎怎么不该嫁了?他是打遇遇了,还是在外头有别的女人了?他是嫖了,还是赌了?”范雯萱怒道。
“我是说,遇遇可以嫁给更好的人。”
“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就是嫌去医院的时候,没个女婿帮忙挂号?你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要女婿帮你跑腿?!”范雯萱冷笑一声,说,“今天上午在县医院,我们正好碰见承文一家了。我正纳闷了,他们在那干嘛。青香说,她儿媳妇的妈妈住院了,他们过来看看。”
“落巍结婚了?”落遇、陈常远、董琳玲这三人异口同声问。
范雯萱压低声音,说:“我也是这么问。没听说啊。青香说,他儿子是旅行结婚的,给他们省钱。”
“落巍是读书读傻了吧?旅行结婚不要钱吗?送出去的礼金都要不回来,还省什么钱?再说了,结婚就是图个热闹,省钱干嘛?不是说在国外念了博士吗,回来工作还能缺钱?”董琳琳说。
“现在博士也不怎么吃香了。上回听浩淼说,他都招了好几个月牙大学的研究生、博士生,”落德阳说,“还是咱浩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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