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尸散?”玉清凤闻声望去,不由柳眉紧蹙。
就见到人群忽然退散开来,空地上那倒着的锦衣侍卫尸体已经有一半都化成了血水,而还未完全腐坏的身体边缘则是一片恶人的斑驳血肉,模糊了泥沙和肉沫,甚至连地面都有些被侵蚀的痕迹。
光天化日之下,宇文钥竟然连这般狠辣的鬼东西都使出来了!
“天呐!这,这司徒家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那位侍卫不过是顶了几句话,竟然就落得如此下场......”
顿时,嘈杂的声音沸腾起来,人们惊恐地望向司徒凌云的马车,面上挂着难以置信的面容。
“司徒家主,这是怎么一回事?请您给本皇子一个合理的解释!”随着人们对司徒凌云的批判声愈演愈烈,宇文钥适时地撩开了车帘,探出了身来。
明晃的锦袍照耀在晨光之下,泛着微光,宇文钥今日的模样显然比之平日更添了几分威严,看起来身体也恢复得不错。
这一回围观的百姓没有再去议论宇文钥之前的一些流言蜚语,心思全都扑在了司徒凌云对一个小小侍卫狠下毒手一事上。
众人见到这当口东竺国又有人站出来说话,便纷纷止了声,听着宇文钥的一言一句。
“宇文钥看起来身子无大碍了?”白子秋见到那辆奢华马车上站立着的人影,不由挑眉。
“他现在不是你养的狗吗?怎得还敢来反咬主人家?”
玉清凤听白子秋这样的说法,着实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瞟了眼蝴蝶面上的幸灾乐祸,便继续透过车帘的缝隙望向宇文钥。
司徒凌云乃是百年世家家主,这可不是一个白担着的头衔,她倒是要看看宇文钥有多大的能耐可能难住司徒凌云。
车帘外的景象中,宇文钥直挺挺地站在车头,面朝着司徒凌云的车帘,静候着对方的出现。
可是过了好半晌,宇文钥依旧没有看到一丝司徒凌云的身影,甚至就连对方的回应都没有,这让宇文钥不由地微蹙眉头,袖口中的拳头也开始攥紧。
“司徒家主,您难不成是心虚了所以不肯出面?”随着周遭的百姓渐渐又开始议论纷纷,宇文钥终是再次开口问道。
须臾,那车帘后依旧没有动静,就在宇文钥快要忍不住再次咄咄逼人之时,从司徒家的车队中传来了一声飘渺如烟的声音。
“东竺三皇子,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没有按时给他解药的原因?”车帘微微挑起,露出了是一侧锦衣墨袍,俊逸的侧颜淡淡地在车窗前被晨光勾勒出来,真是司徒景。
“景仙公子!是景仙公子!”
“景仙公子方才说什么?按时给解药?”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东竺国三皇子一直都给自己的侍卫服毒药?”
瞬间,就因为司徒景淡淡的一句话,便又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整条拥堵的街道都被疑问和猜疑给占据了。
风吹一边倒,众人的言论终是推向了宇文钥身上。
而站在车前的宇文钥则是冷下了面容,凤眸并没有看向司徒景所乘坐的马车,而是扫过司徒凌云之后的马车,最后死死地定在了司徒景之后的那辆马车上。
马车内,玉清凤则是悠闲地窝在烈玄怀中摆弄着脸上的柔纱,面上也是同白子秋一样的幸灾乐祸。
“司徒景这话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玉清凤轻笑着,并未朝外看去。
她不看也可以想象出宇文钥此时面上有多气愤有多尴尬。
司徒景这般说着不仅仅是让众人怀疑猜测到宇文钥身上,更是提醒了这家伙,自己可是给他下过毒的,每月服用解药,不然就......
“这么说来,这事和司徒家主没有关系?”众人的议论一直没有停歇,当有一人得出这样的结论后,就立即被接受了。
毕竟司徒家主爱戴百姓,扶弱济贫的名声可不是吹嘘出来的,大家皆是有目共睹。
方才也是场面太过震惊,恐慌之下便免不了胡乱猜测了。现在想来,仁厚的司徒家主岂会做这般的事情呢?倒是这边这位东竺国三皇子,似乎和使者进京那日坠马的那人有点相像?
周围的议论声皆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宇文钥耳中,只见宇文钥施了香粉的额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就在他在为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局面绞尽脑汁时,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并且快速地接近。
“吁——”勒住缰绳,一匹枣红马稳稳地停在了路口处两列车队交汇的空地上,而其身后则是跟随着一支精炼的小马队,皆是停在了一米开外的空地处,随时等候命令。
红枣马上,中年男子额发高梳,英姿飒爽,刚硬的面容上是沉稳和霸气,让人不由地心生敬意。
“南襄王!”宇文钥一见来人,内心不知是喜是忧。
按理来说,南襄王应当是他们的盟友,可是鉴于赫钧乾还有自己与南襄王小儿子的不雅之事,宇文钥现在很难确定南襄老王爷对于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