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那份寒冷好像也消失了。
隐约的,古辰焕感觉自己嗅到了消毒水的气息,紧接着,耳边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好像是周坎..
又好像是欧阳砚...
“都那么多天了,你确定辰哥今天能醒?”
“这说不准,反正就是这两天。”
“能醒就好。”周坎松了口气,“不要变的跟时天一样我就放心了。”
欧阳砚在周坎脑瓜后面拍了一掌,沉着声骂道,“你脑子有病啊,到现在对时先生还有偏见。”
周坎揉了揉脑袋后面,有些无辜道,“没有啊,早就没了,就算还有,经过这次也彻底没了,我他妈现在是真佩服他,我....”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辰哥醒了你也给我闭嘴。”
“我知道。”周坎嘀咕道,“萧逸都那样说了。”
这时,古辰焕睁开了眼睛,他呆滞的望着天板望了好半天才吃力的转过头,虚弱道,“水...”
周坎和欧阳砚先是一惊,随之都欣喜不已,一名正给古辰焕打点滴的小护士迅速给古辰焕倒一杯水。
周坎激动的都快抹眼泪了,“辰哥你总算醒了,你都昏迷了十天了。”
“十天?”古辰焕被这个数字惊到了,他对自己所在的那个山洞现在还记忆犹新,仿佛那天的事就发现在前一刻。
可是,已经十天了...
居然十天了....
“时天他人呢?他也被救了是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
周坎刚开口,欧阳砚在他后背用力的掐了一下。
“他比辰哥你先一步被救。”周坎笑道,“早就被他大哥萧逸带回北市了,现在估计也在疗养中。”
“是吗?”古辰焕转头望着窗外,目光复杂,低声道,“他没事就好。”
“辰哥,你饿不饿?”周坎似乎想转移话题,“这几天都输的营养液,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辰哥胃空了几天,不能立刻吃的太油腻,买点清淡的粥就行。”欧阳砚道。
“诶,我这就去。”周坎说完,转身快速的跑出了房间。
古辰焕想坐起,可一条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他想起自己中枪后又在寒冷中几乎僵硬的左腿,转头平静的问欧阳砚,“是不是截肢了?”
“没有。”欧阳砚连忙笑道,“这几天做了好几场手术已经挽救回来了,几个小时前刚做完最后一场手术,现在腿正处于麻醉状态,再过几个小时应该能恢复一点知觉。”
欧阳砚扶着古辰焕倚在了床头,古辰焕又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估计要很久。”顿了顿,欧阳试探性的问道,“辰哥是想去找时先生吗?”
古辰焕目光虚弱的望着床面,没有说话。
“时先生有萧逸照顾,辰哥可以完全放心的。”
“他...”古辰焕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知道我伤的这么严重吗?”
欧阳砚脸色一下子变的很不自然,“我想他大概,大概知道吧。”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欧阳砚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古辰焕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时天那天的背影...
他会来看望自己吗?
也许不会吧。
他一直都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里存在过...
可是...
很想他...
无论那天山洞里他如何对待自己,这种思念,依旧一分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