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竹片仔细的研究了起来,虽然是孩童的脸没错,但是却是一个女孩,上面的图像被他雕刻得活灵活现,样子看起来不仅精致,也十分完美。
她礼貌的笑了笑,看着莫子衡,说:“多谢莫总了。”
他点头,下巴指了指她手里的竹片,问道:“怎么样,喜欢吗,那个女孩?”
她轻笑,“挺可爱的,刻得很好。”
他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你出去吧。”
这样就行了?
她点头,有种捡到大便宜的感觉,“莫总的意思,我今天就可以离开空城了是吗?”
他抬起头,幽深的目光里藏着看不透的情绪,笑了笑,说:“对,回去吧。”
真是白白收拾了一大箱子行李过来,以为会被董事会的那些老头,折磨得非在这里带上十天半个月的不可,没想到莫子衡那么好说话。
骆玉钏是第一次见莫子衡,看到他这样温暖的笑容,不禁想起来刚才进来时秘书长的提醒,这样的人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吧?
走出办公室她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来没有一次觉得盛达的空气也会这样让人欢喜。
电梯来了,她微笑着深吸一口气向里走去。
叮一声,电梯门缓缓关上,然而,邻近的另一部电梯门却应声打开。
里面几个人正迈步走了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人,穿着灰白色的西装,里面白色的衬衫干净整洁,修长有型的双腿包裹在西装裤内,看起来潇洒又精神,阳光照耀在他脸上,让一双凌厉的黑眸更加充满魅惑。
他目不斜视的朝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外面的秘书长看到他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人时,都自觉的退到一边,恭敬的向他行礼。
他表情淡漠,推门而入。
“嘿,阿景,好久不见。”里面坐着的人看见他,笑了笑,起身过来同他握手。
“子衡,我的项目你让出来了吗?”
莫子衡笑了笑,将桌子上的文件丢过去,“这次算你欠我的,真是老奸巨猾,对我也用上手段了。”
莫子衡爽朗的笑声带着些许揶揄,哼了一声,顺势靠在办公桌上,看着他对面那个,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似乎永远都淡漠无情的男人。
“云景笙,这么些年不见,你依旧一点长进都没有,那张脸还是一样的……面瘫。”
听见莫子衡的话,他不过是微微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项目是我的,工程结束以后,我会许你盛达入驻的优先选择权。”
“是不是真的啊,你云森的首要合作商不是安诚吗?”
云景笙仍旧只是微微翘着嘴角,云淡风轻的一笑。
目光游走间,不经意的就扫到桌子上的那沓报告书,上面放大的黑色印刷体的四个字,离城分部。
他甚至不用想,就知道报告书上的落款会是谁的名字。
波澜不惊的眼里,瞬间涟漪起伏,却仅仅只是一秒,就被他忽略。
虽然只是短暂的几秒,可是他那不平常的眼神已经被莫子衡捕捉在眼底,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侧头看了看,将那报告书拿起来,叹息一声想说什么又欲言而止。
云景笙只当没看到,笑了笑,他起身,“那么这次合作愉快了。”
“嗯,项目你满意我比什么都高兴,这么多年朋友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就不送你了,改天再一起吃饭。”
看着云景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转头拿起了桌上的报告书。
那个女人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的模样再次出现在他脑海,这样没有脾气、不会轻易表露情绪的样子,倒是和那个面瘫如出一辙了。
想了想,他随意的翻看了几页手里的报告书,目光锁定在明年计划那一栏上,他的嘴角明显的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
*
骆玉钏赶到机场的时候,离登机时间还早,所以干脆坐在机场附近的咖啡厅里,一边看书一边消磨时间。
长生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怎么了,宝贝,才半天不见就想妈妈了吗?”她接起来笑着对电话里的人说。
“妈妈,你是几点的飞机,确定今晚能到家吗?”
“我已经在机场了哦,在你睡觉之前,估计妈妈就会到了呢。”
“妈妈就不能再快一点吗?娜娜阿姨疯掉了,我都快被她折磨成神经病了。”
骆玉钏听到这里眉头不禁一皱,娜娜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
果不其然,电话里立马就传来了陈娜狮吼功一般的声音,“臭小子,你给我死过来!今天不打得你屁股开,你就不知道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残的生物!哎哟,你还敢打电话告状是不是?”
下一秒,电话就被抢了过去,骆玉钏很快就听到陈娜尖锐刺耳的女高音传了过来,“我靠!你这儿子还能再调皮一点吗?我刚让人从法国带回来真丝睡衣,那可是限量发售!真丝!!限量!!”
陈娜故意强调了真丝和限量给骆玉钏听,骆玉钏当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长生又调皮了,拿着陈娜的那些名贵衣服当抹布去洗他的飞机模型,之前就发生过一次,害得陈娜难过了一星期没吃下饭。
正想着,电话又被长生抢了过去,“妈妈,那根本不是一件衣服,没有袖子没有领口,就是一块抹布!我就是看它摸上去舒服一点才拿来用的,否则丢在那里我都不稀罕碰一下。”
“靠,你这个臭小子,你懂什么!”
“我就是懂!”
“懂你还拿这件衣服乱弄!”
“谁让你扔在沙发上的,我妈妈说只有不要的垃圾才能扔!”
“你妈妈……真是!”
骆玉钏在电话这头听得不好意思,看来这都是怪她没教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