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笙看着眼前一片没有生气的狼藉,时间好像突然静止了一般,只剩下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声音。
难道就要这样完了吗?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要这样失去了吗?
他垂眸,终于丧气的一拳砸在地上的废墟上。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名手下欣喜的声音,“有人,这里有人!他还活着!”
一行人听见,立马朝说话的人那里跑去,大家手忙脚乱的一起帮忙将压在他身上的砖块挪开。
终于,字建恒被救了出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上的大片肌肤已经面目全非,几乎已经是在死亡的边缘线上徘徊。
云景笙蹙眉,“叫救护车!”
“是!”手下应着赶紧走到安静的地方去打电话。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工就赶了过来,云景笙被带进了就近的急救车里,医生给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
好在大家的反应还算灵敏,而自建房本身就是用泥土和少量砖块砌成的,所以砸到的人都不是很伤。
但是,医生说字建恒却只剩最后一口气在,身上各个部位的皮肤都已经被砸烂,好几处关节也已经骨折,加上之前就身负重伤,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没想到这一起不大不小的坍塌事故,却还无端引来了南城警方的注意,云景笙等人自然少不了要配合警察的工作。
他难掩心中愤怒,铁青着一张脸,坐在病房里面,好在慕正西派了人来,警察只是简单录了口供也就离开了,并没有为难他们。
这时,樊宁推开门走了进来,“怎么样,能走吗?安易翎那边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把人带回去,这里的医生也同意让他转院。”
他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走!”
*
离城安诚医院
安易翎坐在椅子上,指着挂在墙上的影像,对一边的云景笙和樊宁分析着字建恒的伤势。
“大面积砸伤,左腿严重骨折,胸腔有两根肋骨断裂正好压住了肺部……”
“还有得救吗?”樊宁打断了他的话。
安易翎耸耸肩,正准备回答,这时,屋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安易翎坐回椅子上,淡淡的应了一声。
房门应声打开,来人却是云景笙的手下。
“先生,夏欣小姐也来了医院。”手下走到云景笙身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他皱眉,“她来做什么?”
手下说:“好像是刚才的通告上不小心从舞台上摔下来了,现在正在急救室里检查。”
“真的……是不小心那么凑巧吗?”云景笙的口气并不好,一双黑眸更是闪烁着阴狠的光。
一边的樊宁见状,忙问手下:“发生什么事了?”
手下说:“夏欣小姐受伤了,刚刚被送到医院里来。”
樊宁听后,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和安易翎对视一眼,不安的撇了撇嘴,说:“她倒是消息灵通,不过也可能真的是巧合,这种事肯定不用她亲自动手,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喽啰,故意把自己弄伤住进来。”
云景笙不动声色,只是看了手下一眼示意他出去。
见人走了,安易翎才看着云景笙,说:“就算装模作样,这个时候你不是也该去门口守着吗?你越相信她,她才会越放心大胆的做,这样才会给你找到抓她把柄的机会。”
云景笙不悦的皱起眉头,“闭嘴吧你!”
樊宁无奈的耸耸肩,说:“让他去关心其他的女人,我看你还不如爬上天去摘颗星星来,这样或许会容易很多。”
云景笙冷哼一声,扭过头看着刚才的影像,问安易翎:“怎么样,还有得救吗?”
安易翎挑眉,“砸成那样,我也只能尽力了。”
樊宁叹息一声:“真是多灾多难!”
“不管怎么样,我要他安然无恙!”云景笙冷声说。
安易翎看着他,微微蹙眉。
云景笙偏过头,“他是这场事故的重要线索,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先我一步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明摆着就是有人跟我作对!”
樊宁也叹息一声,“说的没错!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现在人还来个半死不活,真特么不好弄!”
“一定要救活他。”云景笙看着安易翎淡淡的说了一句。
然后起身,走进了重症病房,那个租车的人,此刻正躺在床上,浑身被纱布包着,身上插着是各种各样仪器的管子,整个人只露出半只眼睛在外面,看起来十分恐怖。
云景笙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身后跟来的樊宁说:“不过,这次也算老天开眼,都砸成那样了,他都死不了!”
云景笙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老天开眼了吗?老天要是开眼的话他就不会躺在这里了,老天开眼的话,或许他们都不会分开。
站了许久,他回过头看着樊宁,“夏欣怎么样?”
樊宁笑了笑,“终于开窍了是吗?她都进来那么久了你才想起来要去看,脑子里都是租车人!正事倒是被你抛到了脑后,不把她伺候安稳了,之后做什么事都不放心,知道吗?而且,我告诉你……”
“废话那么多!”樊宁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云景笙厉声打断。
樊宁识相的闭上嘴,指了指楼上的方向,“vip602”
云景笙懒得再理他,直接擦着樊宁的身子,向外走去。
夏欣坐在病床上,捂着受伤的腿,样子很是痛苦,她的周围站着经纪人和助理。
云景笙一声不响的走了进去,夏欣抬起头来,看见来人笑了笑,说:“刚听说你也在这里,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受伤了,让你大动干戈的用私人飞机送来。”
站在边上的几人,见云景笙进来,自觉的退了出去。
云景笙面无表情的坐到沙发上,看着她,“夏欣……”
夏欣面色如纸,看起来确实不太好,云景笙看着她肿起来比大腿还粗的小腿,抿着唇没有说话。
夏欣看着他,笑了笑,“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其实没什么的,你不来看我也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没有媒体会在,你不用在意外界的舆论,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想来的,我只是很庆幸,你至少还会在意我的感受。”
云景笙定定的看着她,唇角一勾,漫不经心的说:“别这么说,你在这件事上也算是尽心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