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放开了她的手,呵呵的轻笑一声,“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和我决裂?”
“不,你误会了。”她淡淡的笑着,看着他,说:“不是决裂,是分道扬镳!”
云景笙完美的脸部线条瞬间僵硬。
她微微一笑,丝毫看不出任何生气或伤心的意味,然后,侧着身子,径直离开了那里。
只是刹那,在她以为走远,以为他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身影以后,那脸上淡定的笑容才逐渐变得凄凉,但她依旧笑着,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开始颤抖。
终于,所有的一切还是要画上句号,既然不能和睦相处,就在中间筑起坚硬的城墙吧,谁也不要逾越,谁也不会妄想。
你选择放手,我成全自己,不再让你回来。
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云景笙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云景笙回到别墅的时候,长生正蹲在地上和樊宁一起下象棋。
樊宁一直在嘴上说自己是让了长生的,可是他还一直在输,故意逗长生说是因为他自己太笨了。
他站起来,瞪着樊宁,小嘴倔强的嘟着。
樊宁却不理会,一直在说他笨。
终于云景笙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拍掉樊宁手里的象棋,“别欺负他,有本事来和我下!”
樊宁白了他一眼,“谁和你下谁傻子!”
他可是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和云景笙比赛下象棋结果输掉他一个项目的事!
长生见云景笙回来,丢掉手里的象棋拍拍手,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角,稚嫩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叔叔,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我想小姨了。”
云景笙蹙了蹙眉,弯腰抱起孩子来,“就待在叔叔这里不好吗?”
长生一张可爱的小脸皱作一团,撇了撇嘴,小声嘟喃,“也不是不好,但是……”
后面的话长生没说出声音来,但是从口型,云景笙看出来了。
长生是说,但是小姨会担心。
云景笙突然想到了什么,抱紧了孩子,他问:“长生,你老实告诉叔叔,你怎么会跑到澳洲去的?”
他想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云景笙,“奶奶说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小姨。”
云景笙皱眉,“好孩子,连叔叔也不能说吗?你告诉叔叔,叔叔保证不和小姨说。”
长生想了一下,伸出小手指示意云景笙要拉钩,“你先答应我,这件事就我和你知道,以后就算小姨问起来,我也会说我一直待在叔叔这里。”
云景笙点了点头,伸出手和长生拉钩。
长生说:“是奶奶让我去的,她说她会让一个漂亮阿姨来接我,让我先去阿姨家玩,晚一点小姨会去接我回家,但是我等了很久小姨都没有来,之后漂亮阿姨说带我去找小姨,在路上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在你说的那里了。”
云景笙眉头一皱,转身对身后的人打了一个响指,手下拿着一张照片走了过来,他接过来递到长生面前。
“长生,你看看,接你走的是不是这位漂亮阿姨。”
孩子低头看了看,重重的点了点头,“对的,就是她,奶奶说她是小姨的好朋友,所以我才和她走的。”
长生说完抬起头就看到云景笙皱着眉,一双好看的眼睛阴沉得害怕。
“叔叔,你不高兴吗?”
云景笙轻笑一声,“有长生陪着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长生撇撇嘴,“说谎!你眉头皱得那么高,一看就是在生气啊!”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他又说:“叔叔,你不会又和小姨吵架了吧?”
云景笙不说话,只是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对一边的佣人招了招手。
“带孩子上去睡觉。”他低声吩咐。
长生眼看佣人走过来,赶紧抓住云景笙的脖颈,说:“叔叔,咱们先说好,天亮就送我去找小姨,否则我就要生气了,以后继续叫你怪蜀黍,也不会在小姨面前帮你说好话,而且……”
长生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传来了敲门声。
孩子早已习惯了云景笙忙碌的日子,老实的闭上嘴,跟着佣人一起上了楼。
云景笙回身坐到沙发上,说了声,“进来。”
樊宁也跟着坐了过去。
这时,门口一个手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先生,夏欣小姐最近的行程已经都在这里了,正如先生所料,夏欣小姐在几天前确实离开过澳洲,但是她只是到新加坡祭拜过世的母亲后就离开了,并没有来离城,她的身边也没有带任何助理,所有的资料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他点了点头,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资料,“下去吧。”
人走后,樊宁奇怪的皱起眉来,“好好的你查夏欣做什么?”
云景笙侧头,满眼的鄙视,“你没听到孩子刚才说的话吗?根本不是我母亲说的那样。”
樊宁低头一想,立马反应过来,“对啊!我刚还想问你,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他说什么奶奶送他去的,又说什么漂亮阿姨?你母亲不是给你打电话,说阿玉把孩子送给你们云家,让她同意你们复婚的事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云景笙抽了一支烟点燃,靠着椅背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不知道谁说谎了。”
樊宁看着他,微微一顿,“那个漂亮阿姨是夏欣?”
云景笙点了点头,黑色的眸子涌动着无尽的阴冷。
樊宁皱眉,一脸的不可思议,“所以说其实当初是李玉芝把孩子交给夏欣了,可是最后怎么会跑到你母亲那里去?是夏欣骗了你母亲,还是你母亲利用了夏欣?”
这也是他现在正在考虑的问题。
见他不说话,樊宁又说:“对了,忘了告诉你,李玉芝的解剖结果出来了,的确是人为猝死。”
云景笙转过头来,看着樊宁的眼睛里充满惊讶。
“会不会太巧合了些?”樊宁说,“对了,有没有向阿玉解释清楚,这几天你没在的原因是接孩子去了,没吵起来吧?”
“……”他摇摇头。
樊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也没说你母亲要挟你必须先公布和夏欣的婚讯,才肯放孩子的事吗?”
云景笙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这次的事疑点太多,李玉芝的死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你不会还怀疑夏欣呢吧?就她那副小白兔的样子,扔一只老鼠都能吓得跳起来,怎么可能会杀人!而且她也没有杀人动机!谁知道是不是骆颜勋生前的仇家,他以前可没少得罪人,你刚才也听手下说了,夏欣的资料一切正常,不可能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