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岳友恩的关系,警察局很快就受理了这起案子,按照程序给李玉芝的遗体做了解剖,结果正如她们所料,李玉芝体内的确有和病症相冲相克的药水成分。
结合医院的诊断报告,法医得出的结论就是李玉芝的确是人为的猝死,但是法医无从得知这种药水的具体名称和性能,只知道是一种近几年才活跃在澳洲的新型药水。
“这种药水能和所有的针水相生相克,作用就取决于它的用量,这位女士的死因则是因为过量注射,药水起到相冲作用引发的猝死。”法医收拾好李玉芝的遗体,对守在门外的警察和家属说道。
骆玉钏坐在警察局的大厅里,她还是穿着那一身衣服,自从李玉芝出事到现在,她已经好几天不眠不休了。
陈娜看了看坐在边上精神萎靡的骆玉钏,站起来问身边的警察,“警察同志,既然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现在是不是可以立案追捕凶手了?”
陈娜这几天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忙碌,这个时候除了岳友恩和她,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助骆玉钏了,岳友恩又在为墓地和殡仪馆的事情操心,现在只有她能替骆玉钏做主。
警察说:“女士您请放心,我们已经安排相关人员到医院取证,绝对不会姑息任何一个疑犯,只要有消息,我们这边一定时间通知您,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两位就可以先回家了。”
陈娜点点头,扶起沙发上的人,走之前她又不放心的对警察说:“请你们务必一定要找到凶手!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需要配合的地方只管打电话。”
警察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警方介入调查,李玉芝的葬礼如期举办,陈娜和岳友恩一直站在门口招呼着来宾。
“阿玉的男朋友怎么一直没出现?这都好几天了!”陈娜看着过往的人影,不满的抱怨。
岳友恩看了看腕表,也一脸惆怅,“事情一出我就联系过他,到现在都没有给我回电话。”
“该不会是知道阿玉的情况,害怕出钱出力,所以躲着不敢来了吧?”陈娜蹙眉,语气中带着几丝鄙夷。
岳友恩笑了笑,“你不认识他,所以才会这么觉得,说别的我兴许会信,但是关于钱和力是这个男人是最有发言权的!”
陈娜撇撇嘴,“不过,我上次看到一个开迈巴赫的送阿玉回家,阿玉和他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所以才不方便露面?”
岳友恩蹙眉,见不得人的关系?应该算吧!
可是,按照云景笙的性格,如果知道了阿玉发生这样的情况,就算身份会被曝光,他也应该会毫不犹豫的陪在她身边才对。
但是这么重要的时刻他竟然音信全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你话呢?想什么了?”陈娜见她发呆,拍了拍她的肩膀。
岳友恩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可能他遇到什么走不开的事也不一定,阿玉都不问,咱们也就别提了。”
说着就绕开了陈娜,走到另一边去招呼客人。
骆玉钏跪在前堂对来悼念的同事磕头答礼,岳友恩和陈娜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可能是心里的悲伤早已超过了虚伪的眼泪,此时的她,虽然眼睛通红却难再掉一滴眼泪。
“阿玉,节哀顺变。”有同事前来安慰,后面的人看到也都跟着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
“日子还要过,年纪大了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
“病痛本来就是一种折磨,走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
对于这些同事好心的安慰,岳友恩和陈娜也觉得一阵心酸,不时的跟着挤出几滴眼泪,她们不是惋惜逝去的生命,而是心疼命运对活着人的折磨。
可是骆玉钏却不哭,听着同事安慰的话,她神情自然的回应了一个淡淡的笑,就像昙一现的淡雅却脆弱。
有年长的同事拉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她依旧只是笑着回应。
看着灵堂中间的照片,上面的女人笑得恬静温婉,眉眼间和骆玉钏有些相似,在骆家没落前,这样的笑容经常在母亲的脸上出现。
故意挑了这张照片,就是想把母亲最幸福最开心的样子,留在世间,留在她的记忆里。
岳友恩动用了她在离城所有的关系,替李玉芝找了一个风水好又便宜的墓地,葬礼能这么顺利的进行,都是她和陈娜的功劳。
站在半山腰上,看着李玉芝的骨灰盒被放到土里,岳友恩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只有骆玉钏还一脸镇定,她伸手揽过岳友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还轻轻的拍着岳友恩的后背,以示安慰。
陈娜在身后看着,鼻头也跟着泛酸,心里不禁在想,这个时候最难过的不该是她吗?那么单薄的肩膀,到底承受着多大的重担?
岳友恩啜泣着,抬眼就看到了骆玉钏手腕上的玉镯,她知道,那是殡仪馆火化时从李玉芝身上褪下来的遗物,她记得骆玉钏和她说过,那是李玉芝当年的嫁妆。
“阿玉,伯母和伯父团聚了,我们应该高兴,这样也算是对他们的祝福。”岳友恩摸着她手腕上的玉镯,轻声说。
骆玉钏点头,“对,我不难过。”
岳友恩抬起头,就看到骆玉钏眼角落下的泪珠,但是她的嘴角却依然带着浅笑。
她知道,这个女生一直是骄傲的,一直是坚强的,所以就算她真的难过,她也不会说出来。
心想着便握起骆玉钏的手,紧紧的不肯松开。
葬礼的事终于告一段落,云景笙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没有出现,或许就如陈娜所言,他是因为害怕所以躲起来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晓得。
岳友恩说:“我派人找了,离城没有任何他的消息,孩子的事我也告诉他了,以为这个时候他会做点什么,却没想到,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陈娜疑惑的皱起眉,“到底是多么能耐的一个人?会让你这个千金大小姐也如此动容!”
骆玉钏只是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画册,并不搭理。
或许他真的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也不一定。
岳友恩说:“不管他能不能耐,就冲他这次的表现,阿玉,你就不能让他转正!”
骆玉钏叹息一声,正想说话,岳友恩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眼睛一沉,接通就开始破口大骂,“莫子谦!你至于吗?不就是上一期封面人物那么简单的事!大周末的就打电话来骚扰!还让不让人清静了!”
莫子谦?骆玉钏眉头一皱,岳友恩怎么也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