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可否认,这些天和他在一起的时光,美好得就像梦境一般,可是,过去他们确实留给彼此很多伤害,不会因为短暂的温存,就不复存在。
那些让人疼痛的记忆,已经结痂,但是疤痕永远都在。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共同的羁绊,她想,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她必须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们现在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她永远无法站在自己的角度去仰望他。
*
棱形的屋顶,星光笼络下来,映照在地面的影子璀璨夺目,富丽堂皇的中空设计,吊顶上美丽的水晶灯,洒下夺目的光芒,四周透明的玻璃墙,将窗外彩色的夜景,变成了漂亮的景观。
他坐在方桌前,眼前是他精心布置,百里挑一的美食,此时此刻它们却孤单的放在桌子上,没有了温度,甚至没有了刚才卖相,看起来也和他一样,失去了生存的活力。
他靠着椅背,翘着腿,一只手安静的搭在腿上,一只手夹着香烟放在桌面,透明的烟雾缓缓上升,暗红色的桌布突然让一切都变得压抑,仿佛一个凄凉而又不真实的布景。
脚步声传来,空空荡荡的,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清脆急促,显得来人的心绪焦躁不安,他没有抬头,只是任凭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人走了?”
樊宁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搞砸了!
叹了口气,转身坐到他对面,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好像都没动过。
“她拒绝了?”
他摇头,弹了弹烟灰。
樊宁皱眉,“那怎么成这样了?”
轻轻叹息一声,他偏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幽幽的说:“不是因为想要表白,所以才把她约到这里来,如果只是想这么做,那就真的太混蛋了。”
樊宁笑了起来,“哟,这排场一看就是求爱专用啊,那么多精力,难道真的只是想请她吃顿饭?”
“其实只是……”他半眯着眼睛,吸了口手里的烟,说:“只是想告诉她,骆云两家的恩怨,以及骆家最后的下场,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报复,还想告诉她,过去的婚姻里,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那些,都不是伪装。”
樊宁听他说完,看着他嘴角泛起的那苦涩的笑容,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是真的很想让她知道,她的世界我一直都在,她喜欢过我,我却一直喜欢着她,虽然,我从来没有表达过。”
吸了口烟,他又说:“可是好像,我已经伤透了她的心,无论我做什么,在她心里,我都是一个坏人,她根本不会原谅我……”
早这么想不就对了么?樊宁真是搞不明白,当初离婚的时候,他就劝诫过,当局者迷,可是他这个旁观者却是看得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仅仅只是做戏。
如果早听他的劝诫,骆家也不会遭遇后来的一切,甚至骆颜勋也就不会死在监狱里,误会不会加深,现在就不会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只不过,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曲折离奇。
很多人原以为只手掌握了整个世界,却不曾想,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都还没有得到她的原谅,拿什么去向她告白?”云景笙说着,捻灭了手里的烟,起身,却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
樊宁赶紧冲过过去扶住他,“担心点儿腿,有没有伤到?”
他摆摆手,“没事。”
嗅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樊宁皱眉,“你到底喝了多少?”
他仍旧只是摆手,“死不了,走吧。”
“我给安易翎打个电话吧,虽然可以出院了,但你还在康复期,喝了酒肯定会误事。”
“我说了没事!”云景笙立即提高了音量,一双黑眸怒视着樊宁。
樊宁意会,这个时候不该提起安易翎,可是他的伤真的不能胡来。
“云景笙,你就别嘴硬了!这么糟蹋自己以为阿玉就会回来么?现在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在乎它到底有多痛!”樊宁说着故意使劲戳了戳他的伤口。
云景笙痛得“嘶”一声倒抽一口凉气,他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樊宁知道他的话很残忍,但是现在,除了这样他好像找不到任何安慰他,或者能让他听话的台词了。
“走吧,回医院!”樊宁说着,一边掏出电话来一边扶着他下楼。
空旷的餐厅里,只剩下一片孤寂的脚步声。
*
骆玉钏和岳友恩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打开门就看见李玉芝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她的表情呆滞迟钝,很明显是刚刚哭过。
骆玉钏看出了不对劲,立马转头看向岳友恩,好像是在询问她,是不是将这件事和她母亲说了。
岳友恩羞愧的点了点头,垂下脑袋,不敢看她的眼睛。
叹息一声,她快步走过去握着母亲的手,“阿妈。”
她唤了一声,却看到李玉芝,慢慢的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泪水划过她那苍老的面颊,她不开口答应,只是无声的靠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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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写到这里呢,算是过了一半,接下来就是配角们登场的时间了,面对困难重重的追妻之路,**oss会使出怎样的手段,以及发生在离婚当夜的意外,一直在从中作梗的某人,以及之前某先知预言的灾难,都会一一上演,宝贝们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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