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无心顾及王静,又追着赵梓沫跑了上去,眼看着赵梓沫进了电梯他才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可是,回过头才发现王静进去都好长时间了,也没见她出来,小宇感觉不对劲,连忙推开门进去,刚推开门就看见满地都是纸张,而王静正蹲在地上看得出奇。
“你这是干什么呢?”小宇一面大声朝她嚷着,一面赶紧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东西,然后蹲下身子捡起地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资料。
王静被他挤开,不甘心的起来站到一边去,“你冲我嚷什么,这又不是我弄的!”
“你闭嘴!”小宇捡起地上的东西,回身瞪了王静一眼,王静撇撇嘴,抱着手里的资料就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小宇把拿在手里的资料仔细看了一下,看见了资料上孩子天真的笑脸,他也好奇的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赵梓沫生气的原因,看来又有一场硝烟即将来临。
*
李玉芝直到晚上都没有醒来,主治医生建议转进重症病房,骆玉钏什么都没想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她回到公寓打算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这段时间都在医院里守着李玉芝。
推开门就感到异常的安静,平日里的这个时候,王妈应该在做饭才对,而云景笙也应该早就回家了,可是今天却冷清得没有一点响动。
她换了鞋子就往里面走,结果就看见云景笙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他看起来很疲倦好像有很多烦心的事,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眼眸微微闭着,仰着头靠在沙发上的样子,像极了一头沉睡中的狮子。
骆玉钏看了一眼无心理会,自顾自的往楼上走去,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他微微睁开眼眸,布满血丝的眼睛沉沉的望着她的背影。
“回来!”他说。
她愣了一下,回过身看着他,今天的他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眼里的傲慢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多了,想了想,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有事么?”她边走着边问,话音落下步子也停了下来。
他眼眸微微眯起,“让你过来。”
她低头不语,瞟了他一眼又走了过去,他突然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她坐下去。
骆玉钏终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母亲在医院昏迷不醒,她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他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没什么事的话晚点再说,我现在很忙。”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没想到,他目光一沉,却用力的将她扯了回来,顺势扣进怀里。
她挣扎着要起来,他却死死的压着她的肩膀,“别动!”可是,这个时候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和他暧-昧,不安分的又打算起来,“我已经让秦蓝去照顾你母亲了,你安静点,就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许是感到了她的不安,他突然沉着声音说了那么一句。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那清澈明亮的黑眸此刻正泛着淡淡的柔情,她奇怪的皱起眉来,就连身体也忘了挣扎。
暮色渐渐来临,他就这样环抱着她,始终沉默不语,微风轻轻的从落地窗吹了进来,带动纱帘发出“唦唦”的声响。
屋内,一片寂静,靠在他的怀里却久久不能平静,总想着他会突如其来的爆发,总想着他会让人淬不及防的侵略。
“二期工程今天验收了。”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她顿了一下,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原来他指的是安诚餐厅,虽然已经从那个项目上退了下来,却也时刻关注它的进度。
“我听说了。”
他听后却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声音轻轻的,听起来那么苍白无力。
“消息真灵通。”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容,让听的人一阵难受。
以前的她总是让时间悄然而逝,因为每一天都是为自己而活,而现在,有那么多人的幸福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她再也不敢把时间轻易浪费,所以就算是不参与那个项目,她也要争分夺秒的算计。
“我们明天约会吧,就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他的声音轻轻的从头顶上飘来。
她吃惊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以为他只是想和自己讨论关于时间的问题,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要求,还没想好要怎么接话,那低沉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就我和你,一天就好。”
她轻轻叹息一声,抬手推开他的胳膊,站起来打算离开,他知道,这是她一贯拒绝的方式。
他伸出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只要你同意,交易可以随时终止。”
她突然转过身来,死死的看着那双深邃的黑眸,似乎要把他看穿,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在变着什么法子来折磨她。
然而,他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好像在那张泰然自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猫腻。
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可以随时终止,那就让他们早点结束这一切吧,因为真的有太多人在等着她了,她已经耗不起了。
看着她同意,他轻轻的扬起嘴角,那样温暖的笑容竟然让她有了几秒的恍惚,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去吧,好好照顾你母亲。”他笑着放开她的手,随即便垂下头去,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眼角的余光看到她上了楼,他才慢慢的抬起头来,拿出包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他沉着声音问,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他的脸上渐渐露出欣喜之色,“好,一切按计划进行。”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骆玉钏提着东西下来的时候,他依旧坐在那里看书,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自然祥和,她本来打算就这样离开,但是看着沙发上的人,还是决定和他打个招呼。
“我走了,今晚不回来了。”她提着东西站在大厅里,淡淡的对他说。
他点点头,发出一个轻轻的鼻音,“嗯。”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她多么希望自己此刻出去了,就永远不用再走进这个屋子,多么希望手里提着的是她所有的行李,既然解脱就在眼前,那么,无论即将面对的明天是什么,她都愿意接受。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给岳友恩打了电话,让她来替自己照顾母亲,待一切安排好出来的时候,他的车已经等在了医院门口。
他斜靠在车上,手环着胸,墨镜下的黑眸远远的就看着她走近,他今天难得没有穿着规矩的西装,休闲的布裤子,白色的短袖,看起来阳光又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