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的走到云景笙对面坐下,笑着说:“最近和云总真是越来越有缘了!”
昏暗的壁灯衬得他的脸更加阴沉,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安易翎,目光微微闪了闪,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听说安先生‘一家三口’正在这里用餐,我好奇的是,一直被安少藏在背后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安易翎抿着嘴笑得十分好看,看得人精神恍惚,“只是趁着周末带老婆儿子出来放松放松,云总不是连这样的家庭聚会都要干涉吧?”
老婆儿子?家庭聚会?
云景笙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冷峻,眉宇间隐匿的怒意却被他极力压制,那锐利的黑眸深邃幽暗,看着安易翎,“安先生什么时候多了老婆儿子?竟然不曾听说,看来云某好像错过了什么?”
这样充满挑衅讽刺的声音,甚至透露着隐隐的威胁,让听的人觉得无比刺耳。
哪知,安易翎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嬉笑着看着云景笙,“说起云总错过的事,那就太多了,要真追溯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安某今天的时间都许给内人和爱子了,云总想找我谈心,咱们改天再聚。”
安易翎说完就站起身来,优雅帅气的扣好西装扣子,对他礼貌的点点头,潇洒的走了出去。
沙发上,那个似乎被安易翎调侃无视的男人,单手搭在椅背上,指尖的烟独孤的燃烧着,那冷硬的轮廓看不清任何情绪,一双如同浸了黑墨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这样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藏汹涌的架势,小宇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知道,他正在等待着那个让他一触即发的源头。
安易翎回到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骆玉钏的影子,只有长生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吃着东西。
“你小姨呢?”他走过去拍拍长生的后脑问道。
长生最讨厌别人拍他的脑袋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放,立马嘟着嘴,翻着白眼瞪着安易翎,“妖孽叔叔生得一副女人样,就不能像女人一样温柔一点么?”
妖孽?安易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忘了刚刚的事,一心只想收拾长生这个调皮鬼,“嘿!妖孽?我哪里像妖孽!你这小鬼头!”
长生却早已逃之夭夭,嬉笑着跑到墙角得意的看着他笑。
“过来!给我打两下,消了气就放过你,否则我可要替你小姨好好收拾你了!”安易翎说着就慢悠悠的走上去,故意摆出很凶恶的样子来。
长生却不怕他,边跑还不忘对身后的安易翎说道:“你皮肤比小姨还白,长的不男不女的,不是妖孽是什么?”
安易翎一听,真是啼笑皆非,“小小年纪不学好,我看你今天是想屁股开!”
说着便大步追上去,一把提起长生,将他放在自己肩头,紧紧的固定着他的手脚,作势要将他摔下去的样子,嘴上还不停的威胁着,“以后还敢不敢乱叫?回答得不好我可就要松手了!”
长生“咯咯”的笑着,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乱动,不时的用手肘撞他,他也不恼,只是轻轻的放松手上的力度,长生瞬间就往下坠,他吓了一跳,赶紧向安易翎求饶,“不乱叫了,不乱叫了。”
安易翎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抄,把孩子抱在怀里,小声在他耳边说点什么,两个人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他们愉快的笑声。
另一边,走廊的卫生间里,骆玉钏站在镜子前,冲洗着刚刚不小心滴落在衣服上的油渍。
今天真是玩得很开心,即使脸上隐晦着淡淡的倦意,她仍然满心欢喜,最重要的是可以这样形影不离的跟长生呆在一起。
虽然她还有点不太适应安易翎的突然加入。
好不容易褪去一些污渍,但还有一点点痕迹,不想让长生等得太久,她决定回家再弄,风干了衣服她就拉开门准备出去。
然而,门锁才刚打开,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突然从门口挤了进来,推着她一直往里面走。
醉人的酒香带着淡淡让她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她惊恐的抬起头,就看见云景笙那张阴沉得就像即将落下疾风骤雨的脸。
他垂着眸,沉沉的盯着骆玉钏,那样轻蔑讽刺的眼神,嘴角若有似无的魅笑,都让她一阵反感。
她微微皱眉,厌恶的别过脸想推开他出去,他却一掌用力将她推了进去,转身,“嘭”一声将门关上,反锁。
她瞬间愣住,“你干什么,这是女卫生间!”
他抬眸,嘴角的笑意似乎更加明显,侧脸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却好像是透过房门在看屋外的某人,深邃的黑眸直盯着她,“家庭聚会?老婆?”
她一顿,立马明白过来,原来安易翎刚刚说的来了一个朋友,指的就是他。
难道这些话是安易翎对他说的,让他生气了?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蛮横无理的,跟她毫不相干的男人,她实在懒得解释,只是平静的别过脸去,不理会他的询问。
“云总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别忘了我现在还没踏进那个屋子,我们还没有关系!”说着,就低下头,打算绕开他走出去。
他的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凌厉,下一秒,结实的臂膀已经紧紧的将她抵在墙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没关系?我们没关系?你想让我昭告天下,让大家都知道你骆玉钏卑贱的活在我的阴影下,在我身边苟延残喘么?难道你就不怕安易翎因此而嫌弃你?”
无奈的叹息一声,对于眼前这个失控的男人真是不想理会,瞥了他一眼,使劲推搡着他的手臂,只想马上离开。
然而,他却更加用力的将她禁锢在怀里,看着她想逃却无能为力的模样,心里就无比畅快。
抽回身拉着她的手臂用力摔在水池边上,腹部恰巧撞上棱角突出的台子,痛得她不禁弯腰捂住,微微皱眉,抬起头看着他,“你疯了,云景笙!”
他上前走了两步,紧紧捏着她的下巴,丝毫不留任何余地,看着她因为痛苦紧皱的眉头,他轻轻扯动嘴角,食指划过她的脸颊,“没错,我就是疯了!”
话音落下,他那冰冷的唇已经蛮横的压了下来。
“唔……”她挣扎着,使尽浑身解数的想要逃离,却发现,根本无法推开他那犹如巨山一样的压迫,密密麻麻的酒香在他身上散开,那种带着恐惧和厌恶的味道四面八方的把她包围,不顾她的感受,强硬的感受着她的气息。
她伸手拼命的敲打着他的后背,却被他反手攥住,一个转身,将她紧紧的压在梳洗台上。
冰凉的镜面紧贴着后背,眼前,却是他犹如漫天大火般的攻势。
密密层层的压迫,让她几乎不能呼吸,瞬间感到天旋地转。
终于感到了她的异常,他缓缓的放开了她。
她用力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撑着有点发软的身体,从梳洗台上跳下来,慢慢的往门口走去。
然而,一只大手却紧紧的将她拉住,“我没说你可以离开!”说着便用力将她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