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蓝有一头好看飘逸的卷发,温顺的垂在双肩,下了车,她就踩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树下的两人走去。
“快看,有人来接你了。”骆玉钏说着就拉起安易翎的胳膊打算过去。
安易翎却拖住了她,“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难道你不恨他么?”
“……”她沉默,千丝万缕的情感,一个恨字,怎能诠释?
他皱起眉头,“你还对他心存希望?”
“不,坚决没有。”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否认了他的话,“快起来,让秦总监送你回家。”她使劲拖着靠在树上不肯挪动一步的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然而,他却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
骆玉钏不语,白了他一眼,转身朝秦蓝走去。
“秦总监是来接安总的么?他好像喝多了。”她笑着对秦蓝说。
对于骆玉钏的热情,秦蓝只是回复了一个浅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秦蓝连拖带拽的强制作用下,安易翎终于被成功的带走了,骆玉钏看着远去的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埋葬在深处的惆怅又被拉了出来,心里仿佛被人挖出了一个深渊,扔下巨石,也不会有任何回响。
这就是恨吧,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她又怎么可能在他身上抱有希望,那样犹如尘土一样,被他从生活里抹去的,不就是卑微的自己么?
回到家,她没有开灯,动作熟练的摸索着换了鞋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楼上走。
王妈晚上不住在这里,她一个人也已经习惯了这样在黑暗中行走的生活。
沙发上突然传来沉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四处回荡,“谁?”她警觉的大叫一声,立即转过身去看。
一团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她屏住呼吸,大步跑着去打开墙上的灯。
是云景笙,他正安静的坐在那里,垂着头,一只手慵懒的搭在沙发上。
耀眼的灯光刺得他眯起眼睛来,猩红的眼睛没有任何神色,然而,他还是那样不动声色的盯着眼前的人。
即便她已经看出了他此刻的难耐。
他说他不喜欢资源共享,她以为他以后都不会再来,没想到还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以为他会蛮横无理的质问她,这么晚去了哪里,然后又发一通脾气,没想到,他只是这样静默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到我这来。”他突然说,声音轻轻的,让她有了一秒的恍惚。
回过神来,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有些习惯就是会被放在心里怀念,无意识的触碰,就能刺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在距离他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站在那里,从容镇定的等待他的发泄。
他突然伸出手来,拽着她的胳膊使劲一扯,一个踉跄,她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撞进他的怀中。
“咳……”他身上散发着刺鼻的酒味,呛得她她忍不住低低的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