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眼神丝毫没有温度,平静得如同冬日的湖水,嘴角的浅笑却依旧刺眼,抬起手,轻轻的把她那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后。
“骆玉钏,我一定会让你明白,你的倔强到底有多么致命!你等着,我一定让你满意。”
手指顺着她的耳后划过,停留在那冰冷的面颊,她因为紧张有隐隐的颤抖,像是安慰一般没有任何力度的抚摸着。
一把甩开他的手,几乎是压抑着愤怒的朝他大吼,“我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他冷静的看着眼前失态抓狂的人,心底又溢出一丝苦涩,宁愿同归于尽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那就试试看!”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平静的走了出去。
小宇等在门外,叫他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确定樊宁没事以后就没有了他的人影,没想到真的跑到这里来了。
见云景笙走近,他赶紧下车迎了上去,“先生,樊先生嚷着要见你,安诚都快被他拆了。”
“那正好,省得我动手了。”他淡淡的说着,上了车。连夜的奔波劳碌让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下巴有明显的青色,但眼底的那抹凌厉却被小宇清晰的看在眼里。
“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宇皱着眉,疑惑的看着他。
安诚和云森一直是合作关系,他怎么会对安诚下手,难道又因为骆玉钏?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宇,“有些东西永远是别人不能触碰的底线!”
那冷漠却坚定的眼神,让小宇安静的闭了嘴,点点头平静的发动引擎。
后视镜里儿童医院渐渐在他视线里模糊,骆玉钏,完美的爱情就是,你等的那个人恰巧也让你闯进他的心里。舍弃各种怨恨束缚,你是否还能一如既往?
骆玉钏坐在椅子上,深夜灯都熄灭,房间暗得让人害怕,院子里的路灯发出灰暗的光亮,照亮她孤单的身影。
那画面静谧得诡异,让人感觉单薄又凄凉。
云景笙那句话仿佛犹在耳边,“我一定会让你明白你的倔强有多么致命!”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倔强,她只是不想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而已。
一些断断续续的回忆又在脑海里翻腾,那些曾经代表着她年轻过的证据。
那样温柔优雅的模样又活灵活现的呈现在眼前,那些一起做过疯狂的事,疯狂的承诺,都记忆犹新。
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但是谁能相信,那些冗长的记忆已经在她的心底根深蒂固,在某一个孤独的夜晚,被悲伤唤醒。
她双手勾着他的脖颈,笑得妩媚,“阿景,我多么想给你生个孩子,不是你,是谁我都不愿意。”
他淡淡的点头,回答她:“好”,尽管那个声音听起来淡漠无力,但她当时的喜悦溢于言表。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湿气,入夜的离城,容易让人感伤。
她走到床边,拉着长生的手握在掌心,长生,你是妈妈千辛万苦盼来的宝贝,为了你,我可以牺牲所有。
*
长生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骆玉钏也回到了公司上班。
写字楼异常的安静,不,应该说她所到之处都安静得诡异,有同事路过她身边,一脸尴尬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只是平静的低着头走到自己桌边。
还没有坐稳,王静的骂声就从楼上传来,
“这样的案子都敢拿来滥竽充数!我说过多少遍,要在符合设计理念的前提下,提倡创新!让人眼前一亮你懂么?”
旁边的设计师被骂的惨不忍睹,却只能忍着,“王工的方案那么完美,我实在技术无能,而且每个设计师的风格不一样,您这套方案我真的无能为力,您还是看看其它人的创意吧……”
“你……”王静气结,一时无言以对。
舒了口气,低头就看见骆玉钏来了公司,挥挥手示意那人先走,赶紧躲进自己的办公室。
想起那天的事,骆玉钏心里还有一点难过,走到马黎娜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她,“上面在吵什么呢,发生了什么事么?”
马黎娜只是低下头去,一脸的担忧。
骆玉钏见她这样,更是怀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骆玉钏!”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骆玉钏回过头,就看见云景笙正往门口进来。
他依旧一副傲视天地的模样,目不斜视,即便是注视着她的双眼,也让人感觉无尽的疏离与孤傲。
看了一眼旁边的马黎娜,他问:“你是不是很闲?”
马黎娜瞬间变得一本正经,站起来拼命的摇手解释,“云总误会了,刚刚骆工在问我安诚的施工进度,我们没有在聊天。”
骆玉钏没有说话,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双脚,不能和她聊天?难道他向全公司吩咐,要把她与世隔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