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苏清梦便觉得与绮岚相较,自己顿时黯然失色了。
绮岚勾着清浅的笑意,走到了秋染襟的面前,端手放在腰侧,欠身一礼,启唇,那声音竟若冰珠溅落,轻盈悦耳,“绮岚来迟了。”
“不迟。正要开始。”秋染襟桃眼一挑,指了自己身边空着的位置,和那把不知何时又摆放好的椅子,说道,“坐这里吧。”
绮岚颔首一礼,往椅子前走去,可苏清梦却分明看见,她的目光淡淡的扫了洛星河一眼,那眼中似乎含着脉脉的深情,仿佛要把人的心揉碎了一般。
苏清梦有些不悦起来,侧过头,狠狠的剜了一眼秋染襟,却奈何秋染襟压根没有理会自己,便又只得移开目光,自个儿生气闷气来。
绮岚甫一坐定,秋染襟便站起了身,向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小侯一时兴起,办了这场赛马会,在场的诸位能够前来,实在荣幸。”
说着,双手微举,微微躬了躬身子。
“侯爷客气了。”
“能得侯爷邀请,是鄙人三生有幸……”
见秋染襟躬身行礼,原本端坐着的众人也都站起了身子,纷纷回礼。
此时,罐牵着一匹马从高台的后面慢慢的走到了台下中央,众人的视线也集中在了那匹马上。
苏清梦对马匹也略懂一二,台下的那匹马,毛皮光滑亮泽,精壮神骏,马蹄轻踏,豪迈而剽悍,竹匹双耳峻,风如四蹄轻。
“骊骁马!”
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惊叹的再次打量起这匹骏马来。
秋染襟淡淡一笑,桃眼里有着些许的得意。
“不错。此马正是盛名的骊骁马。我们今日赛马,得胜者便可奖得此马。”
骊骁马是西宛国进宫的名马,十年难得一匹,此马以剽悍难驯,踏风千里而闻名于世,放眼整个大郢朝,也不会超过十匹。许多人便是一生,也不曾得见。
“可若是赛马只以速度来评判,也实在无趣。今日,我们便玩个新奇的。”秋染襟笑着,忽然回过身,踱步走到苏清梦的面前,微微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伸出,轻触着苏清梦耳朵上的珍珠耳坠,桃眼斜睇着满脸愕然的苏清梦,又直起身子,道,“今日得胜的评判,便是苏小姐耳上的珍珠坠子或者……”说着,秋染襟的目光从洛星河的脸上匆匆扫过,看向了绮岚,继续说道,“是绮岚姑娘发髻上的白玉簪。”
此话一出,便是满座愕然。
洛星河沉着双眸,凌厉的扫向了身前笑得如沐春风的秋染襟,唇角的弧线紧绷,眸中暗蕴怒气。
“如此不公!”
洛星河和秋染襟目光对峙间,苏清梦却站起了身来,美目圆睁,灵动如仙。
“既是今日受邀而来,虽为女子,却也可参与这场赛马,是与不是?”
秋染襟望着苏清梦的双眸,只觉得那双眸子明亮澄澈的让人惊心,点了头,答道:“自然。”
“那你以夺得我的耳坠或绮岚姑娘的玉簪为彩头,那不就是直接将我和绮岚姑娘排除了吗?”苏清梦嗔怪而道。
“呵呵……”秋染襟不由得一笑,桃眼眯成了一条线,“倒是小侯欠虑了。那二位姑娘的评判……便是小侯手上的戒指,若是能夺得小侯手上的戒指,则算胜。可行?”
苏清梦一笑,回头看着绮岚,说道:“绮岚姑娘,你觉得呢?”
绮岚优雅的站起身来,面上带着丝丝歉意,含笑说道:“绮岚不会骑马。”
这一说,苏清梦便愣了,本想秋染襟既然发了请柬,那绮岚就自然跟自己一样是善骑马的,还心说绮岚娇柔,自己定能胜她,谁曾想,这绮岚,竟然连骑马都不会。
“如此说来,便只有苏小姐,你一人可参加了。”秋染襟似乎也是刚刚知晓,看着苏清梦,眼里满是看好戏的笑意。
“一个人就一个人。我还怕你不成?”苏清梦微扬起下颌,满脸的不以为意。
“孟某近日身体欠佳。便不参与了。”
正说着话,洛星河却忽然这么一说,不知为何,苏清梦的脑子里霎时便想起了前些日子在言修房外听到的压抑痛呼声,垂眸看着洛星河,直觉他寒若星子的瞳眸里并没有半点虚假。
“那如此我……”苏清梦见洛星河不去,自己便也不想参加了。虽然是喜欢这匹骊骁马,可是放任洛星河和绮岚单独留下却是万万不能的。马没了,日后还可以软磨硬泡的同洛星河要,可要是人没了,后悔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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