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临死前,脸上憨厚的笑意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尚可薇突然之间力大无比,挣开了青岩的怀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就开始朝着墙上撞去:“不,不要……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紧紧地再度抱住了尚可薇,青岩的眼里闪过心痛和关心:“不,可薇,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自责了。”
“不……青岩,都是因为我,你明明知道的,都是因为我……”伤心不可自抑的尚可薇,终于失去挣扎的力气。这些天来,本就没有进食过,还不断地遭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她的身子,已经脆弱的没有多少精力可以去折腾。
既然,不肯相信她。那么,她用鲜血来证明如何?
苍维羽的脸上突然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再度抓起她的长发,让她仰视着他,他阴冷笑道:“既然你这么下、贱,那么,就好好地服侍本王。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寻死觅活的念头,否则你们尚家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看到尚可薇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苍维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大手突然捏住她早已布满淤青的下巴,狠狠地用力,似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本王在这里不是为了照顾你,而是为了告诉你。下次想要博取同情,不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苍维羽的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意,裹挟着强烈的恨和报复的块感:“不愿意么?很好,如果你愿意,本王反而做的没有什么乐趣。你在拒绝之前,最好想想你的尚家。”
青岩倔强的盯着苍维羽黢黑的眼神,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的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捏紧又放松,最后终于还是死死地捏着拳头,低下了高傲的头,泄气道:“是,王。”
然而,当他赶过来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尚可薇整个人都像是纸扎的小人,似乎轻轻一动就会破裂一般,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连嘴唇都没有了一丝血色。
“不……我,我不会……”尚可薇猛地一惊,忍不住一手撑地,抗拒的摇着自己的脑袋,拒绝苍维羽的要求。
因为要被苍维羽派到很远的地方执行公务,特地清早过来跟尚可薇告别。纵然担心她的处境,却也不得不服从苍维羽的命令。
太后姨母,你的离去让维羽这么伤心。那么我去陪你可好?这样维羽,大概就会放心吧……
天,开始微微的亮了。初秋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凉凉的清晨里,连人心,都凉薄地让人难过。
“怎么……才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本王了?”温热的大手爬上那纤细好看,犹如高贵白天鹅一般的脖子,英俊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恨意和恼怒:“尚可薇,你以为你真的逃得掉么?本王早就在你的身上下了追踪咒,你以为,本王会放任你自由么?”
“死?你想得倒美。尚可薇,本王告诉你,只要本王不肯,你就不要想死,本王要让你剩下的生命,一直都活在本王的折磨里,本王跟你,不死不休!”冰冷恶毒的话总是比其他的容易说出口得多,苍维羽看着尚可薇绝望的模样,笑的凉薄而又寂寞。
而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尚可薇琉璃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她声音轻,而又平静,像是波澜不惊的死水:“你猜啊。”
“不,可薇,你清醒一下,这不是你的错!”看到这样的尚可薇,青岩的心里忍不住一阵发慌,用力的摇晃着她瘦削的肩膀,却又怕弄疼她一般的停下了手:“可薇,你振作一点,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还你一个清白的。”
当初……
“你不能这么做!”很清楚苍维羽的势力和手段,尚可薇混沌的脑海突然有一瞬的清醒。她猛地仰起头,强忍着动作过大而带来的恶心感,低吼道:“我家跟你家是世交,你怎么可以对我家下手?!你如果真的这么恨我,那我死给你看就好了,或者把我送进禁地,不都可以惩罚我么?”
“不,可薇。”青岩的心里一痛,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尚可薇的手:“你不要这样,我根本不怕被连累。你不要这样想。”
青岩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不管不顾地逃到了人界,可是难以避免的,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怀念。不知道,苍维羽会不会对燕尾鸢一族动手。她……果真是个罪人……
苍维羽不去看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挂满的泪珠,只是舒服地喟、叹一声,而后丝毫不顾及尚可薇的感受,猛烈地运动着自己的腰部,一次次深入到她的喉咙深处。
尚可薇睁眼的一瞬间,有一些恍惚。
她会突然回过神来,小猫一样的眼瞳里闪着狡黠和调皮,语气俏皮而又撒娇:“你猜啊……”而后两个人笑闹成一团。
嘴角扯出自嘲的笑意,尚可薇平静的眼波扫过自己被重新绑好绷带的脚和被紧紧固定在病床上的双臂,哑声道:“被鹰王如此细心‘关照’,只怕可薇想要自杀也做不到。”
“苍维羽!!!”尚可薇一惊,猛地收回手做起来,单薄的身子在夜色里像是脆弱的纸片。她看着站在床边的苍维羽,都市闪亮的霓虹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越发的高高在上。
尚可薇张开自己骨瘦如柴、关节分明而又泛着青白色的手掌,透着指缝看着头顶上的天板,眼神里深深的哀伤流转。默默地念着两个人的名字,尚可薇的心底里有一丝丝的钝疼和怀念。
“不,不要。”脸上的泪水还来不及干,又一股眼泪涌了出来。尚可薇猛摇着脑袋,强烈的眩晕感几乎让她呕吐出声,她抬着泪眼,绝望而又悲哀:“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不要对尚家动手。”
泪水,从腮边滑落,她并没有去擦拭。拿起剪刀,在手腕上缓缓地开了一道口子,而后将胳膊藏在被子里,确认血会流上床单被垫子和被子吸收,而不会流到地上被人看出破绽,尚可薇本就苍白瘦削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除非你能死个干脆,否则,本王会治好你,然后让你感受到更大的痛苦!”说着,一把甩开了尚可薇的下巴:“而且,只用药,绝对不动用灵力,让你像个凡人一样感受所有的痛苦。”
青岩……盼盼……
想到苍维羽临走之前落下的那轻柔的一吻,尚可薇忍不住摸了摸额头。至少,在生命最后的回忆里,在最后一刻,他还温柔过,不是么?
苍维羽的脸在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尚可薇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要忘记这一切,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将那些日子里所受的屈辱全部忘却。
床单整个都被鲜血濡湿,她安静地躺在这血色的床单,就像是在沉睡的天使。白希的肌肤跟红黑色的床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青岩忍不住就开始恐慌。
苍维羽露出嗜血的笑意,眼神扫过她的身子。被撕破了单薄的t恤,她大片的雪白肌肤都、裸、露、在外面。由于着急和痛苦,她的手臂已经无暇再去遮掩什么。因为痛哭而上气不接下气,高耸的胸脯也随之上下翻涌。
“别说是世交而已,就算是有血缘关系,本王要毁灭尚家,谁也不能说不。”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尚可薇被泪水濡湿的面庞,苍维羽突然温柔地让人心底里发寒:“你最好乖乖的活着,让本王好好地折磨你,等本王泄了恨再去死。否则的话,尚家,所有人,都会替你感受本王的恨。”
然而,这时候她的心底里却又忍不住一痛。面对那个时候,那个小妖轻声的安慰,她又何尝不是这样赶集的心情?可是最后呢?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瞳孔情不自禁的放大,尚可薇猛地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把推开青岩的身子。
看到青岩离开,尚可薇才终于安了心。坐在病床的角落里,想着这些日子的种种,终于忍不住,抱着头失声痛哭。
她的脑袋在他的大力下忍不住偏转,秀发跟着甩了过去,遮住了脸,脑袋里一片轰鸣。整个世界的光影都在眼前变幻,有些模糊,整个大脑都有些发麻。
扔掉手中备受折磨的烟蒂,他微微理了理王袍的袖口,嘴角突然扯出了一抹冰冷而又嘲讽的笑意。
有一个人,他愿意把生命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感觉到异物进入到自己的口中,尚可薇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在地上,口中的火热和坚|挺,就像是不断地践踏她的自尊,让她羞耻难堪。
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妖界怎么样了……不知道,苍维羽有没有对他们迁怒……
微微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再做任何动作,苍维羽转过身,开门走了出去。
“可薇这样我怎么去办公?!”一向对苍维羽恭敬有加的青岩却是急了眼,对着他大吼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折磨她?!这么多年,她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么?你为什么不给她一个解释和辩白的机会?”
“知道就好。”苍维羽漫不经心的瞟了尚可薇依旧苍白的脸蛋,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冷声道:“你最好规规矩矩的,否则,本王不介意将尚家的人一个个带过来,让他们在你的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尚可薇全身赤luo的躺在床上,身上除了横七竖八的划痕,就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一只脚上还缠着绷带,另外一只脚的脚腕却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的扭曲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就算现在已经逃离了妖界,逃离了那样可怕的苍维羽,她仍旧没有办法逃脱那些可怕的回忆。
她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苍维羽蓦地喉咙发干,下腹收紧,只觉得一股燥热在身体里涌动。突然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掏出他的坚|挺,让怒气勃发、昂然挺立的男、根猛地碰在了尚可薇的门面上。
可是同样的,他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你。
她……死了么?满眼都是黑色。黑色滚金边的床幔,黑色的床单,黑色的一切一切。这样的浓郁而又华贵的黑,显然……不会是天堂,而是她这些日子里司空见惯的房间。忍不住微微苦笑一下,是了,他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去。
话一出口,两个人却都是一愣。她喜欢呆在他的身边,而他又常常公务繁忙。于是当他埋头看公务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无聊的掐着手中的帕子发呆。
不!青岩无暇再顾及其他,一把捞起全身赤luo的尚可薇,将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感受着她轻的难以置信的体重,忍不住红着眼眶低声咆哮:“可薇!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是熬不过去的?你醒醒,你醒醒啊!”
猛地撒开了捏着她的肩膀的手,苍维羽突然有一瞬间的心虚和僵硬。将脑袋偏转向一边的黑暗,他不看她,冷声道:“你在想什么?”
给尚可薇进行了紧急止处理,大夫忙进忙出地研究着用药。
她像死尸一样静默地躺着。这段时间以来,侍女给她送来什么,她就吃什么,喝什么。吃完喝完就静静的躺着,看床幔上的刺绣和纹路。
然而苍维羽却像是突然失去了这些日子里的暴躁与冷酷,看着这样平静的尚可薇,抬起手来,轻轻地将她耳边的发别到了她的耳朵后面,而后低下身来,带着淡淡的酒气,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