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明辉呢,一回到家中就扮演白脸的角色,对女儿有求必应呵护倍至,坏人都让蔚海潮这个当妈的红脸给扮演了,这样一来,女儿跳跳当然跟她爸爸亲,所以离婚时才坚决要跟着她爸爸。
说起这些,海潮心里就感觉委屈,尤其是她来我这儿来,有的时候能见到我女儿彤彤,就更加勾起她思念女儿的思绪,每回海潮见到我家彤彤,总是禁不住感慨道:“唉,看人家这大姑娘,多听话!多懂事!再看看我家那个小兔嵬子,哎,真是白疼她一场了!”
蔚海潮边说边摇头,甚至眼圈儿都有点泛红了。
我家彤彤一边吸着果汁,一边眨着大眼睛看着她长吁短叹的蔚阿姨,我心里暗笑,我想对海潮说:你是没见识我家彤彤真正的一面呢,所谓咬人的老虎不露齿,我家彤彤要是厉害起来,可比你家跳跳难驯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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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每天晚上下班后都来我店里报到,我和他还有小梅的晚饭都是在店里解决的,叶星在这里也会帮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九点钟关店以后,我们把小梅送回她的住处,然后叶星就陪我一起去乘坐公交车,下了车后,他会一直护送我到家,看我上了楼,他再去乘坐晚班车返回城中村那里的出租屋。
我们俩人这种关系有点奇怪,说朋友不是朋友,说恋人不是恋人,总之是不清不楚说不清楚。
每一个夜晚,他陪我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我都想问他:你到底能陪我多久?这样的日子,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这样问了,叶星看着我淡淡地一笑,他轻声回答我道:“坚持到你不用再这样辛苦为止……”
我苦笑着慢慢向前走去,心里思忖着:那是哪一天?难道只要我开一天店,你就送一天不成?
可是这话我最终没有说出口,因为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其实很享受当下他对我的照顾……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我租住的那座楼的楼道口,我慢慢转过身来,对他轻声说:“你回去吧。”
他站在我面前,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看着我那扇窗户,轻声对我说道:“我看着你上楼。”
我无奈,只好笑了笑任他去,独自一人向楼上走去。
当我打开门按亮灯,然后走到客厅窗前的时候,我能看到叶星站在楼下,冲我这里张望,看我出现在窗前,他使劲冲我挥了挥手,我也下意识地伸出手冲他摆了摆,示意他赶紧去坐车。
叶星笑着,轻快地转过身,向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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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经常来我店里,有时周六周日也会来,这样就和我女儿彤彤有了见面的机会。
叶星教过彤彤,对待小孩他很有耐心,师德师风都堪称表率,所以,彤彤心里当然也非常喜欢这个年轻帅气的钢琴教师。
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些信息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竟然传到了我前夫邓文良的耳中,于是,在一个我女儿彤彤没有到来的周六,邓文良居然不期而至了我这家路边小店。
当时,我和叶星、小梅我们三人正在忙碌,我在涮料架前为顾客服务,小梅在店里招呼客人,叶星则帮我们把刚刚送到的饮料和酒水放进冰柜里。
也就在这时,邓文良悄无声息的来了。
当天,他穿着一件米色的半袖衬衫,铁灰色的西裤,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脚上蹬着一双崭新的皮凉鞋,看上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总是这样,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观形象。
在看到他那一瞬间,我几乎愣住了,因为我没想到他会路过这里。
按道理,以他平日的高标准、高要求,是不会光顾象城中村这样底层民众聚居的大杂侩地区的。
所以很显然,邓文良这次是有目的而来,所以我静静地等着,看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