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莲知道这是要撕逼了,婆婆碍于身份不能这么做。可自己是孙子媳妇儿,压根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而且顾致城远在天边,想怎么地他们也没办法。
遂站起身来脸上带着鄙夷与冷笑:“你们是穷疯了吧?想要借钱也得找个适当的理由啊。谁家的钱都想做主啊,有能耐自己挣钱去啊。”
这是顾德海家里人头一次这么硬气的反驳,而且把话说得极为难听。顾德本第一个就听不下去了,刚要开口就听见高丽曼尖声道:“咋地呀,**崽子给你脸了是不?”
张翠莲冷哼:“我也心思呢,上一次为了一点破钱大娘把我妈打的面目全非。你们这一家子不能来借钱了呢?结果呢,还扯着二皮脸来要?凭什么给你们啊?”
冯老太太骂道:“草你奶奶的腿的,你跟谁这么说话呢?这个家不是你当,你爸愿意把钱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
张翠莲冷笑:“这个家我是当不了,但是这个山头如今已经是我儿子的。我不可能把属于我儿子的东西,给你们在!”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冯老太太指着张翠莲对顾德海吼道:“这是看上你们家的钱了,在这等你呢。你就是个大傻逼,让你媳妇糊弄完了再让你儿媳妇糊弄。”
顾德海青紫着一张脸,开口训斥张翠莲:“大人说话,你一个晚辈别瞎掺和!”
张翠莲冷笑:“爸,这可不是我愿意掺和的事儿。既然这话说了,索性都摊开了说。我妈确实把钱带走了,这个钱你们想要我会劝我妈给你。实在不行,让我妈回娘家借。先说镯子的事儿,那是老太太家传得的镯子。那是人家的嫁妆,而且已经给了妹妹做嫁妆。咱们家已经穷到要卖姑娘嫁妆的地步了么?”
张翠莲一说顾德海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老脸通红不敢去看女儿。冯老太太瞥了一眼顾致秋,开口骂道:“小屁丫子要什么嫁妆?他妈了逼的嫁不出去啦?让哪找野汉子,他么管家要钱!”
顾致秋从来没听见过别人这么骂自己,当下就不干了气的浑身发抖开口就回嘴。指着冯老太太质问道:“你说谁呢?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顾德海打掉顾致秋的手,呵斥道:“怎么跟你奶说话呢!”
顾致秋是被这两口子惯着长大的,压根就不害怕她爸。本来就心生委屈,这时候见到她爸还在护着她奶。怒气冲冲火冒三丈,立马就撒泼起来。
推开顾德海尖叫道:“我还没说你呢?你是我亲爸么?别人这么说我这么骂我,你什么都不做连说都不说一声?你配做我爸么?你好意思教育我么?”
顾致秋的嘴上功夫,在上一世张翠莲就见识过。她越激动嘴巴越利索,越生气脑瓜子越清醒。根本就让别人插不上嘴,噼里啪啦的不带脏字的开始骂起人来。
“家和万事兴,你们不想想为什么老顾家越过越穷么?第一要母慈子孝,可奶奶慈祥么?挑唆着儿子媳妇吵架,教唆着兄弟不睦。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个家不和睦首先就是长辈心摆不正。根上就是烂的,还指望着开什么花结什么果?”
顾致秋噼里啪啦说了起来,首当其冲就开始教训冯老太太。把老太太说的差点背过去,满是老年斑的手指着顾致秋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顾致秋又说起顾德本来:“你是老大,你是受过苦遭过罪?那是我爸的错么?那是历史问题,是你的个人问题。难道每一个抗美援朝回来的老战士,都跟你一样委屈么?是,你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很多。可这又不是我爸欠你的,你们当家做主你们横行霸道,你们有你们的生活准则。但我请问,凭什么拿着你们的生活准则来要求别人?还有我大娘,我都不稀罕说你。整天拿你是妇救会主任的老黄历说事儿,教训起我妈来头头是道。不知道自己找自己的原因啊?乌鸦不知道自己黑不黑么?什么叫做‘妇救会’,和平时期的妇救会跟妇联有什么区别?新社会了,讲究女人是半边天在这个社会上与男人是平等的吗?讲究女人要**,要自主,拥有选举权,薪资平等,接受教育等等一切权利么。怎么到你这里,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呢?”
说完了开始攻击顾德海:“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个男人?你就是这样以身作则的么?今天你女儿,你儿媳妇都在你面前。你就是这样来教育我们,来树立榜样的么?我都不指望你们俩伉俪情深,起码得相互尊敬吧。你居然连问都不问就拿走了别人的东西,那是你给我的嫁妆么那是你赚来的钱吗?你的钱都不给了你的兄弟姐妹,我跟我哥难道不是靠我妈做生意养大的吗?我嫂子结婚的钱,不是我妈辛辛苦苦在攒下来的吗?你觉得我妈连累你进步,你怎么不说你妈连累你进步呢?”
顾致秋说完之后异常平静,指着顾德海的脸冷笑:“你这个种人根本不配做一个丈夫,我妈早就应该跟你离婚。你以后就守着这个破房子,跟你的兄弟姐妹过去吧。看看你没有钱了,这些人还会不会搭理你。”
说完拉着张翠莲道:“嫂子,以后我跟我妈就暂时住在你家。等我毕业找到工作就把我妈接到我身边去,从此以后我跟我妈还有我哥都跟着薄情寡义没脑子的男人一刀两断!”
说着拉着目瞪口呆完全石化掉的张翠莲走到主卧门口,敲着门朗声道:“妈,你开门。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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