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彪手握这么一个法宝。当然一点都不在乎安荣的面子。安荣心知肚明。在厨房拉着一张脸闷闷不乐。
“妈。那个舅爷是來干什么的。”顾致秋好奇的悄声问道。
安荣现在哪有什么好心情。虎着脸呵斥:“我哪知道。干你的活得了。”
被骂了一顿的顾致秋心里头也委屈。心里嘀咕着:就知道欺负我。有能耐跟外头那些脏兮兮的乡下人能耐去呀。
张翠莲有心讨好这个婆婆。示意顾致秋去趴门看着。敲了几个鸡蛋放在碗里头。让她站在门口大声的搅着。
自己则是压低了嗓子。对着安荣道:“阿姨。看來他们是有事儿要叔叔办呢。我看地上还有一个黑色的手提包。里面应该是随身的衣服吧。”
安荣脸色一白。扭过头紧张的问张翠莲:“你看见了。不能吧。”
张翠莲倒是看了一眼也不能确定。但是上一世肯定是在婆家住了两天的。她不止一次听婆婆抱怨过。说这一家三口有多脏。还说他们用过的被子上还有做过的沙发上都有虱子。把顾致秋咬的够呛。
“马上就要征兵了。肯定是來找顾叔帮忙的。可你看这个态度。就知道肯定是要找个又有面子能谈资吹牛又轻松不累的连队了。”张翠莲的猜测立马得到了安荣的信服。连连点头。
她皱着眉在厨房里急的直转圈:“倒不是怕他们來家里住。可是小秋现在正是最重要的时候。总不能因为外人耽误了她的前途啊。”
张翠莲想了想提议道:“阿姨你也别着急。看看他们怎么说。若是人家不提你就装作不知道。要是说了你也就应下來。你不主动留人。他们还能厚着脸皮住下來。”
安荣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脸皮。要是真要准备让那小子当兵。肯定是等着把事儿办成了才能走得。哎呀。小秋可怎么办啊。”
沒多一会儿楼下饭馆就把菜给送上來了。加上张翠莲炒的几个素菜还有安荣买的熟食。大家围在一张桌子上开始吃起了午饭。冯长彪不开口安荣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你们能來。准备不周啊。你们就对付一口吧。”安荣谦虚的给众人倒酒。话里大有这群人不请自來的意思。
“看你这是啥话。你过生日俺们每年不都來么。”六姑高声笑道。觉得安荣今天的话有些过头了。好像他们娘俩厚脸皮似的。要不是你年年装大。她们娘俩还能花那路费。
“就是因为往年你们都來。老顾觉得我有些过分了。年岁也不大。又不是什么整寿过什么生日啊。再说我上头还有婆婆呢。哪有晚辈过生日的呀。”安荣的话众人听明白过來。感情是老婆婆发了话挨了一顿批了。
冯长彪见安荣这么怕自己的姐姐。心里有些得意。喝了一口酒摆着长辈的谱:“这话说的对。你婆婆还沒说年年过寿。你这当儿媳妇的确实有些不懂事儿。”
安荣脸色有些挂不住。张翠莲连忙插话对着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海燕道:“孩子能不能吃这些菜。要是不行。我去厨房给他蒸碗鸡蛋糕吧。”
张翠莲不过是转移话題而已。海燕沒听出來诚惶诚恐的搂了搂孩子:“不用。不用了。他能吃的。”
说完用力嚼了嚼嘴里的菜。对着孩子微张的小嘴巴吐了进去。顾致秋在一旁冷眼旁观。一时沒忍住嫌弃的撇撇嘴。这个动作被六姑还有王亚芝看在眼里。王亚芝推了推婆婆。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你看吧。人家就是嫌弃咱们农村人埋汰。”
六姑沒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好像她小时候不是这么吃的似的。”
很多时候你以为看见的真相其实就是你心里想象的。六姑婆媳二人对于自己出身农村总觉得城里的亲戚们瞧不上自己。所以才把顾致秋厌恶海燕不讲卫生咀嚼式喂养方法当做她瞧不起农村人。
心理自卑产生的误会进而心生怨怼。阴阳怪气的说道:“农村孩子都娇贵。我们那边六个月就能喝粥了。一岁就能用菜汤泡饭吃了。不像你们城里孩子七八岁还喝奶粉呢。”
王亚芝在旁边添油加醋:“啥还七八岁。我看小秋现在还喝啥麦乳精呢。”
张翠莲见顾致秋脸色不对。连忙救场道:“她上高中学习太累。麦乳精补脑最好了。哦对了。阿姨啊。我看见小秋屋里还有半袋沒喝。也沒有用卡子夹着。你们走的这两天。可别潮了。潮了就沒法喝了。”
顾致秋一愣。狐疑的看着母亲。但是聪明如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最好别说话。
果然桌上的客人坐不住了。七姑脱口而出问道:“你们要干啥去呀。”
张翠莲笑盈盈的回道:“去哈尔滨。”顿了顿补充道:“那边有个很有名的老师专门给学生做拔高的。就是在准备考试之前做查缺补漏。一对一的辅导。可不容易定了呢。我们小秋提前一年预定的。暑假都沒排上号呢。”
安荣心中一动。配合着张翠莲装成一脸欣慰:“能让老师给辅导就不错了。老师给定的日子。哪怕是过年也得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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